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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謝黎麻木地想,為什麼不直接做成披薩呢?

她這麼想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披薩裡其實也沒有菠蘿。

謝黎把巧克力米飯扔到副駕駛,坐上車,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朝家裡駛去。

她開車的習慣很好,不超速,不闖紅燈,也不會分神聽音樂看手機,認真留意每個路口。

但今天不知怎麼,快要到家門口時,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下意識一踩油門。

下一刻,只聽一聲沉悶而劇烈的撞擊聲——「嘭!」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晚了。

她好像撞到了一個人。

操!

謝黎心中一驚,本能地重重踩下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利銳響,停車以後,她開啟雙閃,立刻下車檢視。

昏暗的光線下,勉強可以看清地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

他頭髮已經被鮮血浸透,身上傷痕累累,除了車禍造成的傷口,還有數不清的新傷舊傷。

尤其是他的面龐,簡直觸目驚心——彷彿被某種鋒利的利器貫穿,傷口從額頭延伸至下顎,皮開肉綻,暴露出鮮紅腫-脹的血肉組織。

根據現場情況推斷,他應該是正在被什麼人追殺,好不容易擺脫了對方,卻迎頭撞上她的車。

謝黎嘴角微抽。

只能說,這人夠倒黴的。

她開車從不分神,今天莫名眼花了一下,就讓他趕上了。

謝黎嘆了一口氣,就算不是她撞的,她也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這人傷勢重成這樣,有她一半的責任。

唯一的棘手之處在於,洛杉磯的醫療體系跟嶼城一樣拉胯——診所一半都是黑診所,另一半則要麼收費奇高,要麼需要排隊,排隊時間動輒半年起步。

她只能把這個年輕男人帶回家,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到這裡,謝黎彎下腰,試圖把他抱起來。

她受過專業訓練,知道怎麼正確地搬運傷者。

就在這時,年輕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眼眶被鮮血浸透,眼睛紅得恐怖,看向她的神色卻異常專注,幾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彷彿不是出了車禍,而是終於美夢成真。

謝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救救我,」他盯著她,死死抓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劇喘道,「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她像是又回到三個月前,負三層實驗室,修瀕死之際用臉頰摩-挲她的臉龐,動作充滿了某種古怪的依戀之情。 這個年輕男人……莫名也有點那種感覺。

可能因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烈,他幾乎是一邊劇喘,一邊本能地靠近她,不住地往她的懷裡鑽,呼吸滾燙而混亂,噴灑在她的頸窩裡。

那一刻,謝黎真的頭皮發麻,不由自主一個激靈,差點把他推到大馬路上。

「……什麼鬼。」

她暗罵一聲,完全是憑著過硬的自控力,強忍住頸間的麻意,深吸一口氣,把他搬到了平放下來的副駕駛座上。

一路上,年輕男人像是怕她半路丟下他,一直睜著鮮紅的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謝黎其實並不介意年輕男人看她,她畢竟是肇事者,他厭惡或警惕她都是人之常情。

問題就出在這裡。

他對她沒有任何反感之情。

相反,他的眼中充滿了直白而露-骨的依戀之情,如果不是傷勢過重無法動彈,謝黎懷疑他說不定會黏在她的身上。

好怪。

即使是最離譜的日本劇情,也沒有這麼寫的吧,撞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