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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大丈夫的,怎麼與小女子置氣?說來我聽聽。”

南無正見她一臉正經的表情反覺好笑,伸手一把將她撈在肩頭:“小小年紀,哪裡學來這老氣橫秋的講話態度?”

海上風大;吹得沈致髮絲亂飛。她坐在南無正肩頭;只覺又刺激又好玩兒,不禁咯咯笑起來。

綠竹聽見聲音,也走了過來。她臉對著沈致,目光卻瞟向南無正,不陰不陽地說:“有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會兒逗你笑,隔會兒就訓得你莫名其妙。”

南無正雙手緊緊抓著沈致,也不看綠竹,口中卻說:“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懂男女有別。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你!”綠竹氣急,盯著南無正惡狠狠地問:“你說誰拉拉扯扯?我不過去鏢局託鏢而已,怎麼就不懂男女有別了?”

南無正也轉過臉來,正對著綠竹:“葉長風今年二十出頭,你不知道啊?他沒娶妻,你不知道啊?他有心想你求親,你……”話說到一半,驚覺這一點綠竹確實不知道,就趕緊壓住了話頭。

綠竹一聽,臉漲得通紅,氣鼓鼓地轉向一邊。心中卻道求不求親,要你管!你生的哪門子氣!想著,不禁又回頭瞟了南無正一眼。

南無正正懊惱方才話說太快,將這幾日心中所念衝口而出,不禁有些尷尬和莫名所以的焦躁,便也瞟了綠竹一眼。

二人目光恰好撞上。

二人皆是心頭一震,趕忙低下頭,假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沈致看不懂這其中情愫,只當二人是認真吵架,趕忙捂著臉:“大人還學小孩子吵架,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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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回到別院時,沈江蘺正帶著裴琅在院中散步。見她回來,沈江蘺笑著連連招手。沈致趕忙過去,一下撲到沈江蘺的懷裡,偷偷看了裴琅兩眼。

“這是表叔。”沈江蘺笑著又向裴琅說:“沈致,我都叫她致兒。”

裴琅溫文一笑。已過不惑之年的他仍有一張冠玉般的臉,眉目之間安放著滄桑,似被流年洗過,又似不被凡塵打擾。

活了八年半的沈致第一次覺得這世上真有這般如真似幻的風景。她伸出小手,似是想抓裴琅的衣袖。

裴琅笑著上前,牽住她的小手,望著她呆愣愣的目光,說道:“你娘可不像你這樣有眼光。”

沈江蘺咳嗽了一聲,拉了一把沈致,提醒到:“做什麼?”

沈致這才害羞一笑,小聲說:“表叔好面熟,好似在那裡見過……”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她想起表叔分明就是白日裡在船上見過的那個身穿白袍的人。於是,又點著頭說:“恩,像那畫上的仙人。”

沈江蘺噗嗤一笑,說道:“你去洗手,我已經叫人擺飯了,一陣直接去閒茶閣。”

沈致歡快地應了是。

裴琅望著沈致的背影,說道:“真是個玉雪可愛的丫頭。”說完,突然嘆了一口氣,頗有幾分無奈與自嘲地說道:“枉我自詡聰明一世,卻在你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裴琅這一生,不曾高官厚祿,卻攬盡天下風光,著書立說,著作等身。他知道,歷史必將留下他的名字。他上察天文,下述地理,他書裡的東西,百年千年之後,仍將為人記誦。他一直活得比世人清醒,卻始終未曾參透沈江蘺這一關。

“從前你成親時,我不忿,心中萬千不甘。想到你一生喜樂卻要與我無關,只覺心如刀絞。念及你的枕畔之人,我以為我能給你的必然絲毫不遜於他曾給你的。”

“可是,今日見你,才知你的錦繡風光不依賴任何人。他也罷,我也罷,我們的傾慕始終只是到不了手的嚮往。光陰悠長,你自傾懷,與人無涉。如你這般,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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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