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華手中的冰劍消散,他垂下手說道:「吾幾日來在擂臺中隱約感觸,卻不得其門而入。今日得汝雷電域境啟發,醍醐灌頂。亦要多謝汝。」
白悅華一席話說得眾人差點嘔血。不愧是有望百年化神的劍修天才,直接就在比鬥中跨境界領悟劍域,還說得雲淡風輕。
這一戰白悅華名聲大噪,響遍東西大陸修真界。
此次東西論道會東臨大陸氣勢高漲。新秀五方主中前四皆來自東臨,以白悅華為首,申屠晃宿、万俟嫣、花萬卿,四人因半百結丹又為五方主,被稱為東境四秀。
西臨此次僅有一人位列五方主,還是最末位,十擂主成績也不佳。於是大部分人不等最後封位儀式就先行返回西臨大陸了。
擂臺賽結束,城主府大宴,十擂主以及前來觀戰的派門嘉賓均受邀請。
張舟一貫吃貨風格,問話都說好,少發表,多吃菜。城主府的佳釀也是不輸蕭玄的神仙醉,名曰不過海。顧名思義,喝了就過不了海了。張舟沒敢多喝,小酌幾口應付敬酒的,不然明日醉醺醺的就丟人了。
築基的麻煩就是沒闢穀,沒闢穀就免不了五穀輪迴。宴會上的築基沒幾個,趁著酒酣耳熱大家唱唱跳跳,他悄悄的離席去找坑解急。問了不下十個府丁,九拐十八彎的才在極偏僻的位置找到坑位。
舒緩完畢,他按著原路又兜兜轉轉回宴廳,走進到宴席的院門,看見池塘邊的迴廊站著倆大男人正好堵著。其中一個是花萬卿,他幾乎條件反射的找了一叢花木躲進去。
「五師弟,來,我再敬你一杯。」另一個男的滿臉醉態,斟酒遞到花萬卿面前。
張舟鬼鬼祟祟地蹲在花叢裡,他看到那男人的正臉,在白悅華與申屠晃宿決戰那日這男人就在花萬卿前排,跟周峰主並排。
那男人的鼻樑位置橫著一道疤,幾乎橫截整張臉,若疤痕往上移動兩分,那雙眼睛必定不保。修真靈藥奇效,修士極少有留下疤痕的,故而張舟對此人記憶深刻。
那人慾把酒直接遞到花萬卿嘴邊,花萬卿扇子一擋,冷冷道:「大師兄莫非是想再添一道疤麼?」
那男人眼中閃過寒光,似清醒了幾分,把手收回來自己把酒飲盡。「五師弟……我……」
「清醒了就回去。」花萬卿仍冷淡的看著他。「不然,大不了我受城規處罰。」
「你狠!」那人把手裡的酒瓶酒杯往旁邊一摔,轉身回宴廳。
張舟捂著嘴巴大氣不敢出。
花萬卿轉頭往他藏身的方向看了兩眼,轉身去了園子另一邊。
等花萬卿走遠了,又有府丁抬著酒罈進來,張舟才跳出來跟著府丁後面往裡走。
為什麼要讓他撞見這種狗血的事?他一邊覺得好害怕被發現,一邊又覺得好生氣。那個大師兄臉上的疤絕不是嘴巴上佔便宜被花萬卿弄的,就他剛才把酒杯直接遞到人嘴邊的行為看,就是個毛手毛腳的人。想到那疤痕背後可能的故事,張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坐回席位,一連喝了幾杯下肚,才平靜下來。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花萬卿修為比自己高,根本就是白操心。不對!幹嘛要為他操心?他和那個大師兄也是一路貨!離他們遠點!
他暗自決定,等大會結束趕緊落跑。
思索著,天青門的商羅敷過來敬酒。
「四年不見,張小友讓人刮目相看。」
「嘿嘿!還是多虧商仙子當年贈的朱果在關鍵時刻助了我一把。」
有美女過來攀談,張舟立即什麼煩惱都拋到腦後去了。
「不,我說的是擂臺上張小友為師門不辱氣節,令羅敷敬佩。」商羅敷又向他敬一杯。
「仙子過獎了。」張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