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爭吵不斷,漸漸又有更多的角色進入。
「你爸的公司又怎麼樣?你遲早要嫁出去,這是谷家的財產,輪不到你說話!」「一個女孩讀那麼多書幹嘛?留洋每年花多少錢?快點嫁出去才是正經。」「你爸死了以後公司就是我的!我才是谷家嫡長孫!」「你一個女人能幹得了什麼?」「留洋學得不三不四的,哪個男人敢娶你?」……
各色嘴臉加入紛爭之中,畫面和語言裡滿滿的負能量,三人的心神受到衝擊,步履如同灌鉛般越來越沉重。
張舟尤其覺得難受,這種充滿被歧視的壓抑令他感同身受,心情隨之跌宕起伏。
「小舟!」花萬卿眼疾手快提住他的手臂。
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剛才自己踏空了。「對不起!我……我走神了。」他搖動起掛在腰間的今音鈴,清涼的鈴聲沁入心脾,三人的精神也隨之抖擻振奮起來。
「此處不宜久留。」花萬卿提到。這裡的能量使人壓抑消沉,行走越久消耗越大。
「嗯!我們跑過去!」張舟點點頭,往他們身上拍出急速符。三人運足氣勁加速往上跑。
很快在旋梯上方出現一道門形的光,三人再定定心神,又再加速飛竄上去。
衝過光門,是一道拱頂長廊,谷辛夷的記憶畫面就應在弧形的拱頂上。
「封閉聽覺衝過去吧!」申屠晃宿提議道。
花萬卿「嗯」一聲贊同,三人各自封閉自己的聽覺,以眼神手勢交流,再次一起向前沖。
然而封閉聽覺並不管用,那些沉重壓抑的負能量直接灌注進他們的感知內,好像心中有成千上百人在同時說話一般,防不勝防。既然封閉聽覺無用,三人又揭解開了聽覺。
但隨著越加沉重的能量感應,他們更肯定要接近核心關鍵了。就在他們看到長廊的出口時,猝不及防地竄出慘叫聲。
張舟眼睛往上一瞥,正好看見顛簸的畫面上同時出現三個男人。結合那聲慘叫與畫面,正是到了谷辛夷被綁架的記憶。綁架她的人就是先前出現過的堂兄及兩個表弟。
然而越往後,畫面和聲音變成了令人作嘔的內容。慘叫、哀嚎、獰笑摻雜成斑駁的血與淚。
「畜生!」申屠晃宿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
三人低下頭,儘量無視那些灌入意識裡的聲音中的內容。快到長廊出口時,一陣劇烈顫動,長廊頂部砰然巨響,破開一個大洞。整個頂部的畫面變成雪花一片,聲音也全都消失無蹤。
啪嗒!
一道黑色身影從破洞中掉下倒在三人身後,她試圖站立起來,又如流沙般淌成一灘。披散的黑髮遮住臉,看不見她的表情。
三人衝出長廊,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悅華!」申屠晃宿欲上前,被花萬卿一把拉住。
在這冰鑄的半圓穹頂中,白悅華長發披散,閉眼端坐在高臺之上宛若一名沉睡的王者。八條肉腳纏繞著他半個頭,插入兩側臉中,腦花一樣肉呼呼的東西緊緊附著在他腦後。
冷冽的劍氣旋繞著他,這便是花萬卿制止申屠晃宿靠近的原因。這層劍氣難說是什麼作用,若是用作護體,貿然破解反而會令白悅華受傷。
「你們……為何不聽……非要進來?」
那女子身形已經縮小得與他們相近,扶著牆壁吃力的挪出來質問道。
經歷過剛才的一幕幕慘景,三人轉身靜靜看著她,心裡升起愧疚之情。他們也沒想到她最後的日子竟然遭受如此巨大的屈辱。這份血仇報不了,又無□□回忘懷,這強烈的怨氣積壓多年能增生出鬼怪也是難免的。
「抱歉!」張舟真誠地道歉道。「我們不是刻意進來看這些的。你的仇人都已經伏罪,出賣你的人也遭到報應。真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