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季華容並未對彤鱗表達什麼,而是對元胎起了興趣。他兩眼放光般問道:「元胎?我聽聞吞食元胎可增長修為,這是真的嗎?」
見祈嬴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季華容又隨即低聲道歉:「我知道那元胎是彤鱗,不會對他不利。只是太想恢復修為才一時口無遮攔。」
祈嬴按了按兩顳,嘆了口氣說道:「嗯!我知你心中掛念修為,沒有怪你。你先休息,讓我早日完成容器才能專心陪伴你。」
季華容乖巧的點了點頭,躺進被窩中。
容器煉製完成,元胎仍需灌輸元氣蘊養,祈嬴思來想去,覺得將元胎安置在瞿漱的束晴閣內比較妥當,他照看季華容總是分去了部分精力。也可順便將此事告知瞿漱,減輕他的哀傷。
漸漸地,季華容有意無意就會問及元胎之事。這令祈嬴慶幸自己一開始的決定是對的,若是將元胎留在恆風閣對季華容無疑是巨大的誘惑,難保他不會一時腦熱犯下大錯。
可是季華容似乎對元胎產生了執念。祈嬴不得不鄭重告誡他,千萬不可對元胎動手。於是引來季華容一頓責罵,埋怨他不體諒自己失去修為的心情。
季華容已然變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模樣,二人漸漸為元胎之事起了爭執。一次又一次,祈嬴只覺得面對季華容時身心更疲憊,靠著一份愧疚一直隱忍著,一方面他天罰加身,仙元持續不斷的潰散。有時會忍不住悲觀的想,在他神魂消散後,季華容怎麼辦?瞿漱不會容忍季華容一直留在流光居內,他一直認定季華容是挑唆離間他們三人的罪魁禍首
在他日漸縮短的壽元中,煩惱卻是與日俱增。有時忍不住借灌輸元氣在元胎房間內多呆一些時刻,望著水晶容器內的元胎他才會得到片刻安寧。
「我或許已等不到你胎熟落地,沒有機會當著你的面道以歉意。」他摸著透明的容器外壁遺憾道。「不過也好,重來一次你就不必再想起那些痛苦。忘了我,做你無上逍遙的大仙。」
他喃喃自語著。
流光居內流光轉動,平靜依舊,在這裡感覺不到時光流逝。祈贏完全是依據季華容的作息來行事。拿出一個更漏法寶檢視,又快到季華容醒的時候,他才收拾了心情回去。
季華容的房內錦衾涼,祈贏摸進去後心下一沉,想也不想往楓林庭飛奔去。手刃彤鱗之後他一直沒有勇氣再靠近此地,但是季華容趁他不在離開恆風閣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來此作甚?」
躡手躡腳在紅紅翠翠枝葉繁茂的楓林中行進的季華容被忽然冒出的冷聲質問嚇得心神一震。驚慌中來看到眼前之人是祈贏時,他又完全沉下氣來。
「我想彤鱗了,便來此處看看。」他淡然一笑,顯得在做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彤鱗不在楓林庭內,我們回去吧!」祈贏接受了他的解釋,伸手拉起他的手臂往外帶。這楓林內再多呆一會他就要把控不住情緒。
回到恆風閣中,季華容持著笑容追問道:「彤鱗在哪?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我近來挺想念他的。」
祈贏對他那種反反覆覆的假笑套路早已看破,但他這回目的鮮明,祈贏也失去了耐心,避而不答。
「你是不是防著我?認為我會加害彤鱗?」季華容的表情又變得悲痛欲絕。
「你自己說說,你有多久沒提起過彤鱗了?往時問我的去向提到的皆是元胎二字。」祈贏沒有低聲細語哄他,而是沉著地反問道。
季華容聞言冷下臉來笑道:「那你又提起彤鱗了嗎?你在我面前絕口不提彤鱗之事,也不讓我去探視彤鱗,只怕是你心裡有鬼吧?」
「我對你問心無愧!」祈贏被刺中心事立即反擊道。
「問心無愧?你敢說你愛我嗎?」季華容瞪大眼睛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