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難得一醉的眾人一輪幹下來,都各自出現了微醺的姿態。
酒桌上易論交,眾人一喝開了就玩起來。連平時文靜的藍夕羽也禁不住師兄的鬧騰加入猜拳遊戲。
只有張舟默默黑線,他抹了抹臉一直挨近申屠晃宿,表現出憧憬的模樣猛誇他當年在阻止獸潮時多麼多麼英勇。
別人怎麼玩他不管,只知道要死死粘著申屠晃宿就對了。
修士與凡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精力充沛,葉添雲幾人既然當是為張舟踐行,乾脆放開了玩。喚弟子來加菜,甚至架起烤肉爐。這一鬧就是一天一夜,待第二天大早才在藍夕羽的出面下散場。
一干人等醉得步履蹣跚。瘋道人自然是成了一灘軟泥,死活拽住蕭玄袖子不放。「師兄走了,連你也要走,嗚嗚嗚嗚……」蕭玄一聽他哭腔,只好無奈拖著他回清霄殿。
藍夕羽見張舟只是漲紅臉,走起路來仍然是直線,就放心的回去了。
葉添雲和杜安語跟申屠晃宿頭碰頭說了一會醉話後也各自離去。
張舟看看申屠晃宿一站起來就打擺子,嘆了口氣,招出雲舟。等他轉身要扶申屠晃宿的時候,花萬卿忽然摟著申屠晃宿跳進雲舟裡。他心裡一驚,詫異花萬卿喝了那麼多竟然還很清醒,結果仔細一看,雲舟裡兩人摟一起搖晃。他無語地跳上雲舟往客來居飛去。
「九霄門,真有意思。」花萬卿癱坐在雲舟裡笑道。「只有敢醉的人,才能釀出醉人的酒。好酒!」
「哈哈哈!好久沒醉過了!爽快!」申屠晃宿和他肩膀相靠並排坐著,也醉醺醺的嚷嚷。
「只有想醉的人才會醉。」張舟小聲吐槽道。他才不信這些修士是真的醉,回去打坐運氣,一會就清醒得不得了了。他背對著花萬卿,自然看不到他吐槽完後花萬卿眼中閃過的銳芒。
就像瘋道人喝酒時一再說的:「好不容易醉了,硬是要把自己弄清醒就浪費了這酒。」花萬卿和申屠晃宿回到客來居好好的享受了一回醉酒的體驗。
張舟在兩人房門口打坐硬是把自己弄清醒了。他得守著申屠晃宿直到他安全離開九霄門。
花萬卿相對其他人喝的少,且他一直在觀察張舟,對他忽然衝著申屠晃宿大獻殷勤感到疑惑。
昨日上午張舟在玉瀾峰山腰截住申屠晃宿,應該很生氣才對,卻反過來討好申屠晃宿。為什麼?
躺了半日,花萬卿醉意消散很多之後走出屋子,就見張舟寸步不離坐在申屠晃宿門口。莫非他猜到他們的計劃?花萬卿心中暗想。
「小舟。」
他出門前把面具取下,臉上還帶著微微酒燻的醉紅,腳下重心一時不穩,踉蹌著向張舟撲下去。
張舟火燒屁股似的一個側滾躲開。他心跳如雷,漲紅著臉。雖然覺得被美人撲倒不吃虧,但是他非常清醒:第一,這個美人是男的;第二,這個美人被佔了便宜會殺人。
差點被碰瓷!他為自己及時做出的反應點讚,總算平時練功沒白挨。
等他爬起來回頭,看見花萬卿半躺在木地板上,美目半掩,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兩腮桃紅,仿若貴妃醉酒的姿態。張舟鼻子一熱,他手一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為什麼這個美人是個男人?張舟暗自痛心疾首。他看了半晌才想起要把花萬卿扶起來。
「花,花花前輩,你沒沒沒事吧?」他伸手扶花萬卿問道。
花萬卿拽住他的手順勢站起來,笑道:「似乎你比較嚴重。」
張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背上一抹血痕,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糗大了。
「對不起!對不起!晚輩冒犯了!」張舟立即點頭哈腰道歉道。
花萬卿沒想到他第一反應是道歉,略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