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為莫天權私宴, 也就沒有凌雲宗其他人,連莫美儂也被他禁止出席,免得失禮人前。席間清靜,言語之聲多為莫天權與花萬卿就西臨大陸之見聞交談。
莫天權問得頗多,好在花萬卿和張舟在岐鳴時時常混跡市場,聽多了各路商隊的見聞軼事,也能答得繪聲繪色。
「哎呀!真是羨慕卿兒,趁著年輕四處遊歷。」莫天權聽完不禁目露欣羨之色。
「掌門化神修為,跨過內海不過頃刻,來去自如,又有誰能限制?」花萬卿淡淡笑道。
「唉!卿兒就是年輕,心無負擔,走到哪皆可隨心所欲。本君既為一派掌門,牽一髮動全身,哪能如你那般瀟灑恣意。有些事並非不能為,而是不可為啊!」莫天權無奈地笑道。「當年與你父親為你娘在山門下戰了三天三夜,也是本君最恣意地一次。現在輕狂不起,輕狂不起了!」
凌雲宗為東臨大陸修真第一宗,宗主一言一行皆是全境矚目,背負的因果繁雜,正是在其位受其縛,確實難以逍遙縱情。
花萬卿端起酒盞向莫天權敬道:「掌門為宗門為修真界勞心戮力,我等能安樂逍遙也是託掌門之福!」
由花萬卿起頭,其他人也跟著端起酒盞敬酒。
一盞酒過後,莫天權自行再斟滿一盞,端起來感嘆到:「哎呀!看諸位皆是年輕有為,百年元嬰有之,百年化神有之,本君更應敬各位!祝各位道途平坦,早登仙班!」
酒過三巡,張舟藉口不擅飲酒,出門吹吹風。
先前進真言殿時,千機老鬼告訴他,那最後一塊碎片就在正殿裡。他便假裝觀賞真言殿的建築,轉悠進正殿內。
「老鬼!快指出來!」張舟在腦海里直催道。
「上座的位置上!」
聽到千機老鬼指路,張舟扭頭看了一眼大殿正中臺階上的掌門座位。「是哪個東西?」掌門的案桌雕龍刻鳳,上面放置了精緻的小香爐及文房四寶,蒲團後的雲壁上也綴滿了各種珍稀靈石,咋一眼看過去根本不知哪一個才是鑰匙碎片。
「需再近些本君方能確定。」千機老鬼說。
張舟向門外張望,不見有動靜後,壯著膽子三步兩步走上掌門上座。他也不敢貿然拿走,就是想確認碎片的確切狀態,心裡想好了萬一有人進來撞見的說辭。
「香爐中!」
走近後千機老鬼立即道出了具體所在。
張舟揭開爐蓋,內中只有冷灰,他手指撩了兩下,什麼也沒有。他剛想罵千機老鬼,又想起什麼,馬上把手上的蓋子反過來,在香爐蓋正中的凹陷處燻得墨黑一片,張舟指甲刮掉上面的煙漬,立即露出琉璃的光澤。
噌噌噌!
那塊碎片刮掉煙漬後立即發出結晶時的蜂鳴聲,與張舟身上的大塊鑰匙共鳴。張舟已是騎虎難下,乾脆心一橫,用力摳出那塊碎片。
忽然一隻手掐住他的手腕,將碎片從他手上取走。
張舟嚇得回頭去看,結果遭受更大的驚嚇,他看見一張表情僵硬的面孔,在嘴角兩側往下巴豎著兩條細縫,全身毫無生氣。難怪千機老鬼沒有發出危險預警,這是一尊傀儡人偶!
那尊人偶細細觀察了一番手上的碎片,對此物發出的蜂鳴聲似有疑惑。
「大,大,大哥!」張舟結結巴巴開口。
人偶轉頭看向他,鬆開鉗制他手腕的手,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對著他腦門橫掃一拳。張舟帶翻了案桌仍飛撞到身後的大殿支柱上,將支柱上盤旋的龍雕震得長須搖晃。
他腦子嗡嗡炸響,頭昏眼花。還沒等他爬起來,只覺得領子收緊,幾乎要將他勒窒息,兩耳鼓起呼呼風聲。
「小舟!」
「小舟!」
聽到花萬卿和白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