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人多吵雜,藍夕羽為能讓張舟好好修養,讓陳少璟和凜雪飛陪他在有座茶樓呆著。
臨近中午時鄭展顏提著一個食盒找到茶樓裡來。她先開口對陳少璟說道:「陳家哥哥,這兩天你照顧張師兄也辛苦了。小妹我借了添意樓的廚房做了些小菜,你和十八皇子嘗嘗。」
陳少璟見她把飯菜擺到桌子上,只有兩個人的分量。皺了皺眉,問道:「鄭姑娘,謝謝你的好意。只是這點實在不夠我們三個人吃,張舟還有傷在身。」
「陳哥哥放心,我另外給張師兄準備了清粥,帶傷的人要吃清淡些。」說著鄭展顏開啟下一層食盒,端出一盅清粥來。
揭開蓋子一看,果然是清粥,清澈照影,水米分層,把張舟的眉眼照得清清楚楚。張舟也許久沒見過這樣的粥了。前世半夜肚子餓的時候他把電飯鍋裡的剩飯加水隨便一按,得出來的就是這種形態的粥。
對比旁邊的小炒,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連凜雪飛這個粗線條都皺起眉。
見陳少璟不動,鄭展顏紅了眼眶說道:「是小妹手藝不好,拿出來獻醜了。」說著她拿起食盒要走。
「不是!」張舟拉住她,轉頭對陳少璟說:「陳師兄你們先吃,老闆娘也熬了粥的,我要是不吃一會前輩過來不好交代。」
「也好!」陳少璟點頭。他見氣氛變得尷尬,就應了張舟。畢竟鄭展顏也是好心而來,要是讓她哭著回去對天青門不好交代。
從稱呼的親密度張舟看得出來鄭展顏是對陳少璟有意,自覺的找了個藉口到隔壁桌燒水煮茶。
花萬卿上午又去探了一遍林海,跟申屠晃宿進了核心結界。兩個人也不敢太深入,沿著邊緣搜尋了一段,沒有比昨天多發現什麼。
等他回到茶樓,看見張舟獨自落寞地坐一桌,再看見鄭展顏在另一桌,他有些不悅,走過去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茶。
他喝了一口,抿抿嘴說:「嗯!火候掌握得不錯,沒有把茶葉煮澀,香料又正好出味。」
「前輩過獎了。」張舟從他一坐下,就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怎麼?你怕我?」花萬卿看他一副瑟縮的樣子和第一次見的時候判若兩人。他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後便不再對自己有興趣,甚至有些無視。
難道第一次見面時他是裝的?不會,花萬卿看得出當時他的眼神裡閃著光芒,這種眼神花萬卿在很多人眼睛裡看到過,不會有假。但是後來看見他對鄭展顏大獻殷勤的眼神也是真的。
如果他對自己有興趣那一面是裝的,為什麼?
花萬卿一直覺得張舟有問題,就是想不出關鍵點在哪。
「不,不是,晚輩只是怕又,又冒犯了前輩。」
花萬卿翹起嘴角微微一笑,揶揄道:「那你抖什麼?」
張舟忙把手裡抖得茶水四濺的茶碗放下。
「嘖!好了!那天嚇著你是我不對,我道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他能感到張舟是真的怕他,但是真的是因為那天的驚嚇嗎?
張舟一半是怕花萬卿發現被他騙了,一半確實是對他不動聲色就下死手有陰影。
見張舟死活不肯抬起頭來,花萬卿有些惱怒。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一名身著純白衣裳,束著素白髮帶,手執白色紙扇,扇面狂草書寫著「自在」二字的年輕男子踏進茶樓。他環視一圈,眼神停在張舟這一桌上。他面露喜色,大步走過來對著花萬卿拱手作揖道:「昨日多謝花真人出手相救,在下奚昊然。」
張舟聽來者報上名號,愣了一下。奚昊然?這個一身穿全白像西門吹雪似的人叫奚昊然?花萬卿未來的一號小弟奚昊然?他怎麼提前二十年跑出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西臨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