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恐懼,擔憂地看著在地面上不斷翻滾,哀嚎不已的陸大雄。
陸大雄哭號了好一陣,直到聲音都有些嘶啞乾澀之時才停止下來。然而此時的他已經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哪裡有先前的高僧模樣。而且下體的疼痛更是讓他渾身使不上力氣,就連瞪視著高興的目光都有些失去了威懾力。
“陸大雄,還有什麼話說?如今你卻是如何震三川?”高興慢慢踱步向陸大雄走去,臉上笑意盎然,然而眼底深處卻透著徹骨的寒意。
“呸!小子使詐,卑鄙無恥!”陸大雄狠狠催了一口,艱難地仰起頭來,怨毒地看著高興,惡狠狠地說道。
“卑鄙無恥?笑話,此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果沒有遺言的話,那我可就送你上路了!”高興臉上浮現出悲憫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大雄,語氣雖然變得平緩了許多,但其中的殺意卻是毫不掩飾。
看見高興臉上那悲憫,似是能容納天地的微笑,陸大雄微微一怔,竟然忘了言語和動作。直到高興那白皙的右掌,不緊不慢地向他咽喉處襲來時,陸大雄才猛然醒過神來。
“休想!”陸大雄口中發出一聲暴喝,仰躺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向後一仰,本是蜷縮起來的右腿卻猛然向著高興踢來。從空中傳出的呼呼的風聲,不難看出陸大雄這一腿的力道十足,縱然不能開碑裂石,但踢在人身上卻也絕不好受。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高興不屑地嗤笑一聲,下拍的右手突然一滯。高興手腕輕輕一顫,如堅韌的皮鞭一般,又如一條叢林毒蛇,攜著無匹的力量,自一個刁鑽的角度,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向陸大雄踢起的右腳踝擊去。
“嘿!”
就在高興的右手即將拍在陸大雄腳踝上時,後者卻突然發出一聲輕斥,與此同時,高興猛然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殺氣自陸大雄那條踢起的退下傳來。
高興雙目陡然一凝,這才發現陸大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柄鋒銳的短刀。這短刀一直隱藏在腿下,直到此時高興招式用老才爆發出來,這才是陸大雄真正的殺招。
想陸大雄如今三十來歲,一身武藝倒也不是花拳繡腿。兼之出手狠辣,為人奸詐,在河南洛陽那三川(河,洛,伊三川)之地倒也有些名號。不過說到震三川這個名號,陸大雄的能耐顯然還是有些差距。
陸大雄生性好色,倒是和毒王陰池相同,但比起毒王的本事,陸大雄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也正因為如此,陸大雄一次色膽包天,姦汙了洛陽一個大戶小姐後,便不得不逃之夭夭,最後更是為了逃避追殺和官府的追捕,剃了頭髮,遁入空門。
然而這陸大雄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這南青州城也沒少禍害女子。只是陸大雄向來奸猾,行事小心,很少留下把柄。受了欺負的女子縱使想要報官,卻也因為不知名姓而無從查起。
只可惜陸大雄今日卻是流年不利,居然碰上了高興這個煞星。陸大雄一招不能湊效,本想使個陰招,好好懲治一番高興,卻不想竟被高興來了一記撩陰腿。
疼痛雖然讓人心生憤怒,但讓陸大雄陷入瘋狂的卻是心中的絕望,不是為了生命即將逝去的絕望,而是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男人的權利。高興那一腿,徹底終結了陸大雄的禍害根。
“我不活,你也休想好過!”
正是基於這樣的心態,陸大雄在創處疼痛緩解後並未露出分毫放鬆的神色,反而將貼身的短刀悄悄握在了手中。陸大雄先是以一腿吸引高興的目光,等到高興放鬆的剎那間才猛然爆發出真正的殺招。
若是換了平常人,陸大雄的奸計定然能夠得逞,縱使不被開腸破肚,但臍下五寸之物怕是也將不保。
但是高興何許人也,死在他手上的人遠遠不是陸大雄所能想象。而對於他這樣實戰經驗極其豐富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