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突厥一方那嗚咽的號角聲便不期而至,不用傅伏下令,朔州城上的兵士便紛紛行動起來,飛快地做著戰前的準備。
出乎傅伏意料的是,今日突厥兵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而是在城外兩裡擺開了陣勢。雖然損失了六分之一的兵馬,但突厥依舊有二十五萬大軍,漫山遍野都是,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在傅伏困惑的目光中,他缽可汗在一萬鐵騎的護衛下越眾而出,最終在距城池一箭之地停下了腳步。
“傅伏,你還是不願意放人嗎?”他缽可汗仰首看著傅伏,大聲說道。
“想不到他缽可汗七尺男兒,竟如女子一般,行事如此拖沓囉嗦,真令本將失望!”傅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缽可汗,眼角滿是譏誚的笑容:“你若戰便戰,何需這般廢話?可是心疼麾下將士死傷慘重?”
微微一頓,不等他缽可汗反駁,傅伏又道:“他缽可汗,本將若是你就絕不會如此盲目行事,為他人利用!想想那些戰死的突厥士卒,恐怕都在埋怨你的愚蠢吧!”
“住口!”他缽可汗怒目而視,厲斥道,胸膛急劇地起伏著。傅伏的牙尖嘴利他已領教多次,但每次都會被其激得怒火噴張。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缽可汗又道:“傅伏,高興重傷不治,齊國將亡,你又何必負隅頑抗,白費氣力?只要你願意投效本汗,本汗絕不會虧待於你,以你的能力,又豈止是區區一州刺史?”
“哈哈!”
傅伏不屑地大笑道:“他缽可汗,你才是真正白費心機!太子殿下將北上殺你,天下盡知,你又何必在此胡言亂語?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叫本將投降於你,你也配?!”
赤*裸裸的蔑視與鄙夷,直氣得他缽可汗暴跳如雷,身上更是殺意沖天,血紅的雙眼似欲將傅伏撕碎。
見他缽可汗怒火難抑,藏身在後的宇文招適時開口道:“傅伏,他缽可汗只是愛惜你一身才華,是以才苦言相勸,你卻如此不知好歹,當真要斧鉞加身才知悔恨嗎?”
“看你的裝束,想必就是周國趙王宇文招吧!”傅伏淡漠地看著宇文招,冷笑道:“想周主宇文邕,齊王宇文憲都是何等的英雄了得,你卻是與突厥沆瀣一氣,甘做走狗,當真是丟盡了宇文氏一族的臉面,令人不齒!”
饒是宇文招有了思想準備,但被傅伏一通狗血淋頭的怒罵,心中也是怒火大熾。從內心來講,他也是不願與他缽可汗為伍,但形勢所迫,為了共同的利益,他也只能如此。
“傅伏,本王不屑與你爭辯,這裡有一份書信,等你看完之後卻不知是否還如此理直氣壯!”宇文招冷冷地看著傅伏,大聲道。說著,他一揮手,身後便有一名突厥士卒越眾而出,彎弓搭箭,向著城頭的傅伏射去。
“哼!”
城上守軍大驚,正欲相護,一旁的程咬金卻是冷哼一聲,眼疾手快,一把就將那凌厲的羽箭牢牢抓在了手中。而傅伏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半分,就連臉上的表情亦是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化。
雖然明知道這一箭不可能射中傅伏,但他缽可汗心中還是有些失望,對於程咬金這莽漢既是喜愛又是惱恨。
“將軍,給您!”程咬金解下箭矢上綁縛的信箋遞給傅伏,傅伏頷首接過,掃了一眼城下的他缽可汗等人才低頭閱讀起手中的信箋來。
只看了一眼,傅伏的臉色便是大變,雙目瞳孔驟然緊縮在一起,雙手更是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他身旁的將士更是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紊亂,身上的氣息亦是出現了劇烈地波動。
“傅伏,可認得信上的筆跡?”宇文招的聲音突然響起,傅伏身軀微震,豁然抬頭向城下看去,雙手不由緊緊攥了起來。
“不認識。”深吸口氣,傅伏將波動的情緒平復,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