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陛下送東西呀。」秦安笑著將食盒遞給他。
本想推說自己不餓,可魏知壑方一低下頭,卻覺得這碗麵甚是眼熟。腦中不自覺就多了他之前倒翻碗的樣子,魏知壑臉上閃過些許訕然,像是要彌補一樣誇張的笑著,「這是你做的?」
不及秦安回答,魏知壑就忙挑起幾根面咬下一口,眼中笑意更濃。
只是他吃的快,動作卻依舊是優雅清貴,連一滴多餘的湯汁都沒有濺出來,秦安撐著下巴看他,眼神卻空洞的,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秦安,明日便是宮宴了。」魏知壑也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碗中殘留的湯汁,輕聲道。
羽扇般的睫毛一眨,秦安斂下心神,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曾說過,我絕不會再像先帝一樣逼迫別人,你也絕不會步我母妃的後塵。」魏知壑急急牽起了她的手,神色懇切的說道。
仰著頭與他對視,秦安心中翻湧起劇烈的情緒,她猛然上前親吻住了魏知壑的雙唇。
幾息之間,主動權便換在了魏知壑的手中。將桌案上的所有東西揮落於地,魏知壑輕輕攬住她的腰,便將她放在了桌子上。衣衫散落,單手扣住她的後脖子,魏知壑忍耐著呼吸輕聲問:「秦安,可以嗎?」
代替她細弱嗓音的,是秦安攀附於他後背上的手,埋頭於他的頸畔,一滴汗從秦安的鼻尖滑落。
搖晃聲漸停的時候,武英殿中要來了溫水,卻又不準人入內伺候。
魏知壑從衣物中將秦安「剝」出來的時候,由不住想笑,將她放入溫熱的水中,她就立馬抱著自己縮排水中。再也壓抑不住,魏知壑偷笑了許久,才逗弄的摸一下她的額頭,「你這是事後不認帳的意思嗎?」
「你出去。」秦安躲閃著目光回道。
「宮人們都知道你進了殿中,然後我要了水。」魏知壑卻撐著下巴,偏著頭面帶饜足的笑意,「此刻我被趕去了殿外,未免有些丟臉了。」
存心要秦安窘迫似的,魏知壑咬著舌尖,又低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朕不能讓皇后娘娘滿意呢。」
「魏知壑!」秦安再也忍不住,撩起手邊的水就沖他灑去。笑鬧一陣後,她卻漸漸正了臉色,牽住了魏知壑的衣袖,「陛下,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了。你欠我的那個願望,你可還認?」
「自然。」
莞爾一笑,秦安的手移向了他的眉眼間,「明日,我會把我的願望告訴你。」
「好。」
等著她收拾好回去後,魏知壑默默一個人僵坐了許久,才起身收拾著殿中的狼藉。
拂笠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魏知壑蹲在地上將散落的書撿起來,沖他彎腰,拂笠輕聲說道:「娘娘方才告訴奴才,明日要想辦法把朱福送進宮裡。」
背對著他的魏知壑只是動作頓了一瞬,卻並沒有回話。
「探子來報,魏知易留下的所有籌碼,如今都歸到了秦珙手中。明日,也將是秦珙奮力一擊之日。」無聲的嘆一口氣,拂笠又說道。
魏知壑此刻才拍去最後一個書本上的浮土,站起來轉身,道:「明日無論秦安會怎麼做,都要記得,第一時間把她送出宮去。」
如今秦安對他如何重要,拂笠心中再清楚不過,自然也不會多言。只是心中,難免生出幾分悵惘。「小人明白。」
殿中殘留的歡愛氣息,此刻卻像是絞住魏知壑脖子的手,他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徑直走出殿門,魏知壑望著天邊沉沉的烏雲,只覺風雪欲來。
不管所有人的心裡想著什麼,年終宮宴,還是到了。
從早上開始,秦安就開始沐浴更衣,萬幸她不去參加祭禮,否則怕是前一晚都不用睡了。層層累累的朝服,帶著濃鬱逼人的香味,被秦安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