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島主道:“我劃出的道兒,當然是讓你們雙方都可以走的。不過,辛十四姑,你可
得多受一點委屈了。”
辛十四姑道:“到底怎樣?”
黑風島主道:“請你自廢武功!”
辛十四姑又驚又怒,說道:“什麼,你竟然要我自廢武功,讓你去討好韓大維麼?”
黑風島土冷冷說道:“俗語說得好,團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廢武功,固然難受,
總比死了的好吧?”接著回過頭來,又對韓大維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廢了武功,你
這口氣也總可以消了吧?”說至此處,面色一端,按下去再說道:“我與你們本是風馬牛不
相及,用不著討好哪方。我之所以自招煩惱,強作調人,不過是念在你們都是一派宗師,若
然同歸於盡,未免是武林損失,而且也太可惜了!不過我這個人的脾氣是除非不管,要管就
管到底的。有我在此,你們誰想與對方同歸於盡,恐怕都是不容易做到的吧?”言下之意,
哪方不服,他就要幫另一方了。
辛十四姑聽了這話,不由得心中顫慄,暗自想道:“此人心狠手辣,果然是名不虛傳,
遠遠在我之上。他要我自廢武功,不問可知,當然是要我以後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唯有讓
他利用了。哼,但老孃也不是省油燈,縱然廢了武功,也未必就能任你擺佈。不錯,留得青
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性命還在,就尚有可為。”想念及此,心意已決,苦笑道:“好,
殺人填命,欠債還錢,我就自廢武功,變作廢人,讓大維出這口氣吧。”
韓大維倒不是怕黑風島主的威脅,他卻真是給黑風島主那番冠冕堂皇的話所打動的。心
裡想道:“他說得不錯,人死不能復生,這毒婦廢了武功,從此也就不能再害人了。廢了她
的武功,我也可以對得起瑛兒死去的娘啦。”於是不再說話,表示同意。
辛十四姑一聲苦笑,說道:“好,大維,我這就讓你快意吧!”悽苦的笑聲中,只聽得
一片好似炒豆殷的爆裂聲,辛十四姑面色慘變,冷汗如雨,痛苦之狀,難以形容。原來是她
自行散功,全身骨酪就似要裂開一樣,格格作響。韓大維雖然是恨極了她,見她如此痛苦,
也是目不忍睹。急忙回過了頭,不敢看她。
過了片刻,黑風島主說道:“我這個調人總算是做成功了,韓兄,請你察看,她的武功
是不是已經廢了?”
韓大維是個武學大行家,不用細看,已知辛十四姑確是自行散功,雖不至於殘廢,但內
力盡消,已是和一個普通的老婦差不多了。不覺有點側隱之心,揮手說道:“辛柔荑,這是
你自己作的孽,但願你解了此孽,從今之後,做個好人。你去吧。”
黑風島主道:“好,你們之間的仇冤已經一筆勾銷,我也該走了,但在我未走之前,還
想和這位谷少俠說幾句話。”
谷嘯風走上前來,說道:“宮老前輩有何吩咐?”
黑風島主道:“小女錦雲,聽說與谷兄相識,你可知道她身在何方?”
谷嘯風道:“不錯,一年多前,我與令嬡曾在洛陽相會,自從青龍口亂軍之中失散之後,
至今不知她的訊息。’
黑風島主道:“那麼公孫璞的下落呢,你是知還是不知?”
谷嘯風曾聽得公孫璞說過,說是黑風島主曾欲加害於他,心裡躊躇,不敢即答。
黑風島主好似知道他的心意,忽地嘆了口氣,說道:“谷兄或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