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功善只能看住一般人。這營寨裡有多少好手?避過他輕而易舉”
殷如行啞然。繫上腰帶,不服氣的小聲嘀咕:“誰這麼無聊,避過沈大夫,就為跑這漆黑的小帳篷裡來。”
這種小聲嘀咕自然避不過蘇雷的耳朵。他壓住心頭的煩躁,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我是來問你話的。大軍要拔營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可以明天派一小隊人馬順路送你去附近的村落避禍。怎麼樣?我瞧你還是答應了。你這樣子也不像個軍中人。行軍之後,再沒有像現在這樣方便。我照顧不到你,你也來不了我的營帳。洗澡、卸去藥膏都不會再有機會。一旦兩兵相接,情景更是你想不到的可怕和艱難。你不是想過安穩日子麼?那就只有去村子裡才行。要是怕容貌惹麻煩,可以繼續帶著胎記。去了村子後,哪怕天天洗澡都可以,怎麼樣?”
“我不去。”殷如行一口否決。
蘇雷看她一眼,不再多勸:“隨你。我只說一句。跟著我來營寨的姑娘早已被送走。你若是在軍中暴露了女兒身份。我會以奸細的名義軍法處置你。”
言外之意是她被發現了就只有死。殷如行身體輕微顫了顫,仍舊堅定的道:“我跟著沈大夫。”
“好。”蘇雷吐出最後一個字,抽身離去。帳篷裡恢復了安靜,一如他未曾來過。
第二日五更時分,大軍準時拔營。黑壓壓的隊伍一路朝前,蜿蜒數里,離開了這座營寨。不,這裡已經不能稱之為營寨了。收尾小隊將痕跡清掃乾淨,連大門都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片突兀的空曠之地。
後勤輜重隊排在隊伍的中間靠後位置,整個軍醫小隊有四輛馬車,拉著藥品、繃帶等物。四位軍醫均騎著馬匹,年紀最大的沈功善也老當益壯,一天馬騎下來絲毫不顯疲色。殷如行等藥童就沒那麼好的條件了,揹著自己的包裹跟著馬車行走。隊伍的行軍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她這幾個月堅持不懈的保持著鍛鍊,一定堅持不下來。饒是這樣,傍晚紮營的時候還是發現自己的腳底起了好些水泡。
搭好帳篷後,殷如行拿了繃帶和藥膏於僻靜處脫掉鞋襪。針是隨身攜帶的,挑破水泡擠出膿水,用清水洗淨再塗上藥膏,最後用繃帶纏好,穿上鞋。守知就端著三人的飯菜從伙頭軍那邊過來了。
“先生請用。”殷如行迎上去搭手。兩個學徒將最好的位置——一塊大石頭,讓給沈功善坐著。他們兩則隨便往地上一蹲,三人吃起飯來。周邊的人也是一樣。另一個軍醫手下的藥童天麻就和守知邊吃邊聊:“累死我了,一天下來都趕上急行軍的速度了。這才第一天,天知道這麼火燒火燎的趕什麼。”
守知笑他:“怎麼,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你是這兩年歇的骨頭癢了吧。就我這新來的小兄弟,人家才多大?還不是一聲不響的走下來了。就你嘮叨多。”
天麻嘿嘿一笑,轉過來問殷如行:“行知,我可是看見你拿藥膏過去了。怎麼樣?是不是腳底生泡了?”
殷如行不著痕跡的往外挪了挪,遠離那口沫橫飛的兩人,嚥下口中的食物才道:“是生了幾個水泡。”
“我說吧”天麻連咬幾口了饅頭,嘴裡塞的滿滿的:“一看就知道你是沒吃過苦的人。等這泡長成繭子就好了。也難為你了,第一天行軍就走這麼急。哎,你們說,這是為什麼啊?”
殷如行默默咬著手裡的饅頭。如果一直是這樣急行軍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蘇雷想要出其不意,所以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趕到相應地點。
…
這一篇大家要注意兩個問題。一,他倆XXOO時殷如行習慣性的小動作要記住哦。因為以後會有不同。
二,蘇二童鞋說。他對沈眉也沒說自己的真名
第五十九章行軍(下)
第五十九章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