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嗎?當時房間裡只有珠nv和死者,還有別的馬伕手下的一名‘佳麗’,不過她吸了很多毒啊,恐怕站都站不穩了,那顯然不是她推死者下樓啦;死者黃光明我認識,那傢伙不知道有多怕死,他總不會自殺的嘛。顯然就是珠nv推他下樓啦,他們進房間前就吵過的嘛。她殺了人,當然會驚慌了。”
“我反對”
莊名揚站起身道:“我反對主控官引導證人做出過於主觀的判斷”
“反對有效。”主審法官微微點頭,對陪審團道:“剛才控方證人張水的主觀判斷,不需要作為陪審團斷案的依據,各位也無需記憶或者記錄。”
“張先生,請問你今年多大了?”輪到莊名揚盤問證人時,他站起來微笑問道。
“我?今年46週歲了。呃,證人資料上不是有麼?”
“當然,我看過資料,只不過是再次請您確認一下。”莊名揚笑道:“請問在您46歲的人生中,有沒有遇到過非常恐怖或者難以處理的事情,讓您驚慌失措呢?”
“那當然有了啊?”張水一愣,沒明白莊名揚為什麼要這樣問。
“哦,有啊?那您當時是不是也殺了人呢?”
“沒有,我沒殺過人”
“哦?既然您驚慌不等於殺了人,那你憑什麼認為案發時被告人lù;出驚慌的表情,就是她將死者推下了樓?難道不可以是她看到黃光明跳樓自殺而驚慌,又或者是看到第三者將死者推下樓而驚慌?您只不過看到她當時流lù;出驚慌的表情,就判斷是她殺了人,是不是過於武斷呢?”
張水低下頭去:“是,是我有點武斷了。”
“謝謝,我沒有其它問題了。”莊名揚對陪審團微微一笑。有時陪審團被控辯雙方或者證人影響,這種影響不是法官的一句指引就能打消的,所以他必須要追問到讓張水親口承認自己的判斷錯誤,才能完全放心。
這也是為什麼在香港的法庭上,一些檢控或者律師明知道自己提出的問題會被對方反對,並會被法官宣佈‘反對有效’,卻還是堅持要發問,甚至在對方提出反對後還要迅速問完,這就是一種影響陪審團的技巧。而在不需要陪審團的裁判署和地區法院,就沒有律師會這樣做了。
第二名控方證人,是那位註冊會計師,在孫yù;清的引導下,他做出的證言與警方提供的謄本相比,沒有任何的矛盾之處,而且更詳盡了一些,比如在死者黃光明墜樓的同時,他非常清楚的看到秦香玲當時是從窗戶內探身出來,而且右手還向前伸出。
案發時間雖然是凌晨,但旺角卻是有名的‘九龍不夜城’,夜晚的燈火亮如白晝,他絕對可以看到這一切,而且莊名揚也開啟了‘證人內心窺探’功能,確定他並沒有撒謊,但是沒有撒謊也不等於他的判斷就是正確的,找出其中的問題,就是辯方律師的責任了。
如果結合張水的證言,陪審團有很大的可能會認為秦香玲謀殺黃光明成立。畢竟陪審員都是與法律圈無關的人員,不能期望他們像法官或者律師一樣做出jīng確的判斷。這也是普通法系最有趣的地方,陪審員都是白紙,就看律師們怎麼描繪了。
“林先生,您是一名註冊會計師,專業人士,平時工作壓力很大,所以才會經常失眠,是不是?”
“是。”證人林先生點了點頭。
“您患上失眠症有多久了?”
“大概。。。。。。三年吧。”提起這件事,林會計師搖了搖頭。
“居然有三年這麼久?”莊名揚點頭道:“在這三年內,您白天必須要工作,晚上卻又失眠,也就是說,您的休息無法保證,長期處於jīng神不振,判斷力嚴重降低的情況之下,是不是?”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