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們最好不要，&rdo;喜妮說：&ldo;畢竟，她們不都全依靠你嗎？&rdo;

&ldo;說得對，非常對。&rdo;應賀特說。

&ldo;你供他們吃供他們穿‐‐他們的福祉完全是你努力的結果。&rdo;

&ldo;是的，的確是。&rdo;應賀特嘆了一聲說：&ldo;我不斷地替他們努力工作。有時候我懷疑他們是否瞭解他們全都虧欠我。&rdo;

&ldo;你應該提醒他們，&rdo;喜妮點點頭說：&ldo;我，你謙卑、忠實的喜妮，從沒忘記我欠了你什麼‐‐但是孩子們有時候自私，不會想，也許以為他們自己了不起，不瞭解他們只是在執行你的指示而已。&rdo;

&ldo;這真是再真實不過的了，&rdo;應賀特說：&ldo;我一直都說你是個聰明人，喜妮。&rdo;

喜妮嘆了一口氣。

&ldo;要是別人也這樣認為就好了。&rdo;

&ldo;怎麼啦？有人對你不好嗎？&rdo;

&ldo;不，不‐‐他們並不是有意的‐‐我應該不停地工作，這對他們來說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也樂意這樣‐‐不過，差別是在於一句溫情、感激的話。&rdo;

&ldo;你總是可以從我這裡得到溫情、感激的話，&rdo;應賀特說：

&ldo;而且這裡永遠是你的家，記住。&rdo;

&ldo;你真是太好了，主人。&rdo;她頓了頓，加上一句說：&ldo;奴隸已經在浴室裡備好了熱水‐‐你洗過澡換好衣服後，你母親要你去見她。&rdo;

&ldo;啊，我母親？是的‐‐是的，當然……&rdo;

應賀特突然顯得有點尷尬。他掩住心中的困惑，很快地說：&ldo;當然‐‐我本來就打算去‐‐告訴伊莎我會去。&rdo;

二

伊莎，穿著她最好的打褶亞麻寬袍，以嘲諷的眼光看著她兒子。

&ldo;歡迎歸來，應賀特。你回到我們身邊來了‐‐不是一個人，我聽說。&rdo;

應賀特坐直身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ldo;噢，原來你已經聽說了？&rdo;

&ldo;當然。這屋子裡到處都在傳著這個訊息。他們說，那個女孩子漂亮，相當年輕。&rdo;

&ldo;她十九歲‐‐呃‐‐不難看。&rdo;

伊莎笑出聲來‐‐老婦人不屑的尖笑聲。

&ldo;啊，怎麼說，&rdo;她說：&ldo;沒有比老糊塗更糊塗的了。&rdo;

&ldo;我親愛的母親，我真的不瞭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伊莎泰然自若地回答：&ldo;你一向就是個傻子，應賀特。&rdo;

應賀特板起臉孔，氣憤得口沫橫飛地不停說著。儘管他通常總是自覺了不起，洋洋自得，他母親卻總是能刺穿他自大的盔甲。在她面前，他感到自己變小了。來自她那近乎全盲的雙眼的微微嘲諷的眼光，總是讓他倉皇失措。不可否認的，他母親從不誇大他的能力。儘管他很清楚他的自大不是無謂的，而他母親的個別母性看法並不重要‐‐然而她的態度總是刺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