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當然知道。不要說得好像你是個奴隸一樣。女人在埃及具有權力‐‐繼承權從她們身上傳給她們孩子。女人是埃及的血脈。&rdo;
雷妮生滿腹心思地看著正在忙著為她的玩偶做花環的泰娣。泰娣微皺著眉頭,專心地做著。有段時期,泰娣曾經看來是那麼地像凱依,下唇噘起,頭微向一邊傾斜,令雷妮生心裡交織著愛與痛苦。但是如今不僅凱依的面貌在雷妮生記憶中消退,泰娣也不再噘起下唇,傾斜著頭。曾經也有過一些時候,當雷妮生緊擁著泰娣時,感到這孩子是她的一部分,她自己活生生的肉體,給她一種擁有感:&ldo;她是我的,完全屬於我的,&rdo;她曾對自己說過。
現在,望著她,雷妮生心想:&ldo;她是我‐‐她是凱依……&rdo;
這時,泰娣抬起頭來,看著她母親,微笑著。一種莊重、友善的微笑,帶著信心和愉悅。
雷妮生心想:&ldo;不,她不是我而且她不是凱依‐‐她是她自己。她是泰娣。她是孤獨的,如同我也是孤獨的一樣,我們都是孤獨的。如果我們之間有愛存在,我們會是朋友,一輩子‐‐但是如果沒有愛,她會長大,而我們將是陌生人。她是泰娣而我是雷妮生。&rdo;
凱伊特正以奇特的眼光看著她。
&ldo;你想要的是什麼,雷妮生?我不瞭解。&rdo;
雷妮生沒有回答。她自己都幾乎不瞭解的東西,又如何跟凱伊特說?她環顧四周,看看院子的圍牆,看看門廊上鮮麗的色彩,看看平靜的湖水和令人感到愉快的小閣樓、整潔的花床和一叢叢的紙糙。一切都是安全、閉鎖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環繞在她四周的是熟悉的家居聲響、孩子的喋喋不休聲、屋子裡婦女們刺耳的擾攘聲、遠處低沉的牛叫聲。
她緩緩說道:&ldo;從這裡看不到尼羅河。&rdo;
凱伊特一臉驚訝。
&ldo;為什麼會想看它?&rdo;
雷妮生緩緩說道:&ldo;我傻。我不知道。&rdo;
在她眼前,她非常清楚地看到一片綿延的綠地,豐饒繁茂,再過去,遠處是一片向地平線逐漸淡去的淺玫瑰色和紫色,分割這兩種色彩的是銀白色的尼羅河……
她屏住氣息‐‐因為在她四周的景象、聲響退去之後‐‐接著而來的是一片寂靜、豐饒,一種確切的滿足……
她自言自語:&ldo;如果我回頭,我會看到賀瑞。他會抬起頭來,對我微笑……隨即太陽下山,黑夜來臨,然後我將入睡……那將是死亡。&rdo;
&ldo;你說什麼,雷妮生?&rdo;
雷妮生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她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她從幻想中回到了現實。凱伊特正以奇特的眼光看著她。
&ldo;你說&l;死亡&r;,雷妮生。你在想些什麼?&rdo;
雷妮生搖搖頭:&ldo;我不知道。我的意思並不是‐‐&rdo;她再度看看四周。多麼令人感到愉快,這幅家居景象,水波蕩漾,孩子們在玩著。她深吸了一口氣。
&ldo;這裡是多麼的平靜。令人無法想像任何‐‐可怕的事‐‐在這裡發生。&rdo;
然而第二天早上,就在這湖邊,他們發現了伊比。他四肢攤開,趴在地上,臉浸在湖水裡,有人把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