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搖晃著的時候,院門就被人敲響了。
我無心理會,全當沒有聽見。可那敲門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在那不停地敲著。我被吵得心煩氣躁,自己又不想動,只能叫了正在屋裡打掃的小蠻去開門。
“格格,是何玉柱。”小蠻開門後轉身朝我說道。
我胡亂地點點頭,叫她回屋接著打掃,自己則埋著頭繼續發呆。哪知,何玉柱一路從門邊哭天抹淚地跑到我跟前一下子跪倒在地。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雪,地上積了很厚的一層雪,雪水把何玉柱身上本就不厚的棉衣打溼了一大片,他冷得直打哆嗦。
“你這是幹什麼?”我疑惑地朝何玉柱問道。
何玉柱趴在地上使勁地給我磕了一個響頭,帶著哭腔朝我說道:“格格,奴才求您去看看我家爺吧!”
我心裡沒來由地一緊,直覺告訴我胤禟可能出事了。但轉念一想,他是堂堂大清國的皇九子,誰又能把他怎麼樣?更何況,如果是他想見我,為什麼不自己來找我?我雖然很想念他,可我絕不會在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去見他的。
水性楊花、朝三暮四是他給我的定義,在他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我就決定了,如果他不親口收回那些話我就絕不見他。
“你回去吧。”我狠心地對何玉柱擺擺手。
何玉柱見狀又使勁地給我磕起頭來,邊磕頭邊哭道:“格格,奴才求您了。爺三天前從宮裡回府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吃不喝,還不準人去打擾。直到今兒個早上福晉實在是放心不下,推了門進去才發現爺早已經昏迷不醒了。爺一直在發著高燒,口裡直叫著格格的名字。太醫說如果爺今晚再醒不過來的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何玉柱說完又給我磕起頭來。
我胸口一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怎麼會這樣?不會的,我是知道歷史的,愛新覺羅。胤禟不會這麼短命的。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會有事的。
“何玉柱,我不能去,你還是回去吧!”
是的,我不能去,要見胤禟就必須得出宮。康熙怎麼可能讓我出宮,恐怕我還沒有踏出聽雨軒的院門就已經人頭落地了。太子被放出來後,我明顯地感覺到有好多雙眼睛在暗中窺探著聽雨軒的動向,這些眼睛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八阿哥剛被康熙放出來,康熙就派了人來監視我,這其中的緣由我自然是知道的。於公於私,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都不能去見胤禟。
何玉柱又哭著哀求了一會兒,也許是見我真的沒有要去的意思便放棄了。
午飯過後,又來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難道何玉柱沒有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九福晉有事?”我坐在鞦韆上冷冷地問道,他們一家三口在雪地裡玩鬧的場景又無端地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我可以叫你妹妹嗎?”董鄂氏小心翼翼地開口,看她的樣子憔悴了不少。
“別,我當不起,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我知道我不應該把怨氣都發洩在她的身上,可只要一想到他們在雪地裡玩鬧的情景我就妒忌得發狂。
“笙歌妹妹,你去看看爺吧。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我知道在爺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
董鄂氏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我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發了許久的呆。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惡的第三者,明明是我搶走了人家的丈夫,明明最該妒忌的人是她,可為什麼到頭來她卻還要勸我去見自己的男人?她是有多堅強才能做到對這一切都毫不在意?
整個下午我都過得渾渾噩噩,腦子裡滿是董鄂氏說的話。
怎麼可能?他的心裡如果真的只愛我的話就不會說出那些傷害我的字字句句;他的心裡如果真的只愛我的話絕不會捨得動手打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