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衣服都藏在家裡。
我就這麼幾件行頭,全在辦公室。
出席會議,或是有客來,隨時披掛。
兩人說笑著,打扮齊整。
剛要開門走,沈若魚說,還有一事。
簡方寧說,怎麼這麼囉嗦?沈若魚說,你忘了?我不是自由身。
要是一會兒病房裡找起我來,會報失蹤案。
簡方寧說,疏忽了。
你是模範病員,待我給護士長打個電話,就說你一直在我這裡,其它的,她自會安排了。
保證你回來後,不會追查你的下落。
沈若魚答,謝謝院長關懷。
簡方寧又叮嚀了含星幾句,兩人從院長室的另一扇門,走出去。
出了院長室直行,沿普通樓梯,順梯而下,經檢驗科,從另一道門到了樓外。
又看到灰藍的天,聞到充滿寒意的空氣,真有枯木逢春之感。
沈若魚激動不已。
你這樓,像碉堡,正面三道鐵門,強攻很困難。
但要從院長室這個方向朝裡攻打,就手到擒來了。
她對簡方寧說。
你這人,居心不良。
我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給你,你卻打著顛覆我的主意。
沈若魚說,我是為你著想。
病房內封閉很嚴,自是利於管理。
如果著了火呢?大家往哪裡跑?所有的窗欞都釘了鐵條,哪怕誰有勇氣跳樓,一時半會也撬不開。
要是燒死燒殘個把病人,你這個當院長的,就算不必償命,也少不了來個翫忽職守罪。
簡方寧沉思道,我應該重視你的建議。
走出院外的鐵籬笆,明晃晃的陽光,耀得人睜不開眼。
好一會兒,沈若魚才適應了室外的強烈光線。
你這醫院夠闊的,居然還建有動物實驗室?她說。
簡方寧說,我哪有這麼大的譜兒?是景天星教授科研的一畝三分地。
沈若魚說,實在想不通,動物實驗和人有多大關係?簡方寧說,科盲。
沈若魚臉上不悅,簡方寧趕緊解釋說,我剛來時,想法也跟你差不多。
時間長了,才覺得動物世界好。
它們沒思想,不會說謊,簡單誠實,無遮無攔,好像假分數約分簡化,一切變得單純明朗。
在人間看不清楚的問題,到了動物那兒,一目瞭然。
沈若魚說,真有那麼神奇?舉個例子。
比如印度的狼孩,就說明母愛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兇殘的動物都可以具有的一種本能,不必將它吹捧得那麼高尚。
沈若魚說,材料老了些,再說狼孩是在大自然中偶然發現的,和實驗室沒什麼關係。
簡方寧說,好,舉個籠子裡的例子。
先問你一個非動物世界的問題,比如賣淫,你說實質是什麼?沈若魚說,是社會問題。
男女不平等,剝削壓迫貧窮。。。。。。等等。
我也不詳細說了,反正你知道我掌握了這個問題的實質就是。
簡方寧說,在動物實驗裡,你可以看到類似的現象。。。。。。沈若魚打斷說,你們的動物實驗也夠腌臢的,什麼不可實驗,卻非實驗這個?它們怎麼表示意願?有貨幣嗎?能明碼標價嗎?簡方寧說,也不是特意設計的,只是在觀察中偶然發現。
籠子裡關著一隻公猴一隻母猴,已經狠狠餓了它們一段時間。
這當然比較殘忍了,但要觀察在飢餓狀態下的各種反應,和突然進食以後身體各種機能的改變,還有試驗某種新型藥物的效果,都只有在極端情況下,從動物身上取得第一手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