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的一瞬間,神農只覺得整個山洞都熠熠生輝,他從未想到,這世間竟有這般豔絕天下之人,讓你想到了那滿山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但是比之桃花,又多了一絲炫目與極豔,讓你忍不住想要接近,更想要擁有。
神農足足愣了半刻鐘,直到嬰粟走到近前,才狼狽的扭頭,掩飾自己剛才的窘狀。
嬰粟像是沒看到神農的失態一般,依然笑吟吟的道,“你醒了,該上藥了。”
“上藥?”神農此時才想起自己的狀況,但是剛剛想要動一下,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神農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就發現自己斷了至少兩根肋骨,左臂斷折,腿也斷了一條,腦袋上也有傷,實在是不能更悽慘了。
只是……神農看著嬰粟手中沒見過的藥草,心裡提起一絲警惕,雖然被人所救,轉眼間就防備對方並不太好,但是神農還是生性謹慎的問道,“你有看到我的鞭子嗎?就是一條紅色的,大概手臂長度。”
神農比劃著,嬰粟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後悄然散開,大名鼎鼎的赭鞭他當然知道,若不是這條鞭子只認神農一個,他老早就收為己用了,不過現在……還是神農的信任最重要。
嬰粟笑著從山洞的角落裡將一條火紅的鞭子拿出來,“是這條嗎?”
“就是這條。”神農驚喜的接過,心中的警惕也散了些許,雖然荒郊野外,出現這樣一個少年著實奇怪得很。
“那開始上藥?”
嬰粟說著拿起藥草走過來,神農笑著攔下,“在下從未見過這幾種藥草,可否給我看一下?”
嬰粟無可無不可的將藥草遞過去,這藥草上又沒有鬼,神農能發現異常才是咄咄怪事。
果然,這幾種藥草都是消炎止血化瘀止痛的良藥,更有加速傷口癒合的,神農看著這幾種藥草驚喜異常,如果這幾種藥草引進人族,那麼以後人族打獵時受傷也能好得快幾分,特別是那種消炎的藥草,更是珍貴異常。
神農這下疑心盡去,將藥草遞給嬰粟,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拜託你了。”
畢竟他現在傷著,想要自己動手也做不到。
嬰粟暗笑一聲,將幾株藥草納入口中咀嚼著,唾液充分的將這幾種藥草浸潤,屬於嬰粟的汁液流入藥草之中,給藥草帶來幾分奇異的變化,等到嬰粟將藥草取出的時候,那些藥草的渣已經帶上了幾許紅色。
“怎麼紅了?”
嬰粟沒有抬頭,“紅花雖然是綠色的,但是它的汁液卻是紅色,所以取名叫紅花。”
說著從旁邊拿出一株遞給神農,神農再次羞慚,為自己心中謹慎冤枉少年而羞愧。
嬰粟將藥草的渣敷在傷口上,果然,因為罌粟本身的鎮痛作用,神農身上的黃色光芒沒有絲毫動靜,嬰粟心中一定,快速的將神農全身的傷勢都敷上藥草。
而神農也在疼痛之餘套著嬰粟的話,“你叫什麼名字?這裡是哪裡?”
嬰粟想著前世子粟的樣子,學著他的語氣,“我叫嬰粟,這裡是我的家啊,我一直都在這裡。”
神農震驚,“你一直在這裡?你一個人如何生活?”
“就是自己活啊。”嬰粟十分單純無辜的道,“一個人就不能活嗎?”
神農鬱悶,再問什麼嬰粟仍然一問三不知,他心裡暗自猶疑,如果不是這個少年真的如同一張白紙,那就是這個人心機之深世所罕見。
“你叫什麼名字啊?”過了一會,嬰粟問道。
“我?”神農猶豫了下,還是實話道,“我叫神農。”
“神農?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聽到嬰粟的嘀咕,神農暗自發笑。
時光就在兩個人嘮嗑中度過了,就像所有久未見人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