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宮人想起流民叛亂的時候李鸞兒如殺人一般衝進宮來,不曉得砍殺了多少流民,殺到最後血流成何,她向上的衣袍因為沾的血多了都變成了黑紅色,滿身的腥氣沖天,一時嚇的機靈靈打個寒戰:“鄭美人汙賴李美人,莫不是,莫不是她姐姐來尋仇了?”
另一個宮人趕緊捂了先前那宮人的嘴:“胡說什麼,這是皇宮,李大娘子天大的膽子敢生事?”
這兩個宮人卻不知李鸞兒還真是有天大的膽子,她如今已經失了理智,在古代這麼多年慢慢壓下去的末世殺戮而來的兇性又慢慢冒出頭來,如今的李鸞兒滿身戾氣,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待到了鄭美人的居住便已經沖天而起。
鄭美人正在排新的歌舞,穿了一身碧綠紗衣,胳膊上纏了長長的綢帶,一躍而起的時候綢帶飄飄,倒有些仙人下凡的樣子。
李鸞兒站在門口冷笑著,等鄭美人從半空落下,一伸手將她長長的頭髮拽住,稍一用力,鄭美人便如紙片做的風箏一樣飄忽過來。
“你,你……”
鄭美人嚇了一大跳,回頭見李鸞兒血紅的眼珠子,還有那身上永無止境的殺氣,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便是你陷害鳳兒?”李鸞兒聲音冰冷,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不,不是我,不是,是官家,官家下的令。”鄭美人想要後退,可李鸞兒拽著她的頭髮叫她動彈不得,她只能忍著懼意斷斷續續的推辭責任。
“很好。”李鸞兒點頭,揚唇笑了起來,笑容肆意陰邪:“跟我尋官家去。”
說完,李鸞兒提了鄭美人便往萬壽宮而去。
一腳踹開萬壽宮的門,將上前阻攔的太監踹到一旁,李鸞兒隨手一扔,將鄭美人如破布娃娃一般扔在地上:“官家,出來。”
德慶帝才剛用過膳,將將好洗了手便聽到外邊動靜極大,之後聽到李鸞兒的聲音,德慶帝嚇的一縮脖子,後一想李鸞兒如何會進宮,莫不是他聽錯了,之後又聽到李鸞兒大叫的聲音,德慶帝只能壯著膽子出來。
待見到李鸞兒帶著沖天殺意站在殿中,德慶帝也嚇壞了:“大娘子如何來了?”
李鸞兒上前一步,將想翻身起來的鄭美人踩在腳下冷笑一聲:“我便不能來麼?官家當初是如何與我保證的,我說過莫招惹鳳兒,招惹了便要對鳳兒負責,官家說一輩子對鳳兒好。才不過多少光景你便食言,為著這麼一個東西那樣作踐鳳兒。”
說話間,李鸞兒腳上使力,踩的鄭美人痛叫連天。
“你,你。”德慶帝實沒想到李鸞兒這樣大的膽子,居然敢進宮打殺他的美人,指著李鸞兒喝斥:“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竟然……”
“本姑奶奶素來膽子大,官家莫不是不知道。”李鸞兒冷笑著。
德慶帝忽的想起那年李鸞兒當著那麼許多人的面生吃人肉的事,嚇的一個機靈:“你想做什麼。”
李鸞兒勾勾唇:“不想做甚。即是官家厭了鳳兒,便將她交給我,我帶她走,自此遠遠的不叫官家看見便是。”
“鳳兒是朕的女人。如何朕都不會放手。”德慶帝心中害怕,說起來。他長這麼大最害怕的人就是李鸞兒,李鸞兒這個女人簡直不像是個,是哪裡出來的妖精一樣,厲害的叫人猜不透。脾氣更是喜怒無常,實在叫人琢磨不定,只他哪裡肯叫鳳兒走。自然壯著膽子上前:“今日之事朕便不追究了,你趕緊出宮去吧。”
“官家不追究。我卻要追究的。”李鸞兒捏緊拳頭,一拳將大殿中的柱子捶斷,嚇的德慶帝后退了好幾步。
她彎腰將嚇傻了的鄭美人提了起來:“誰叫你陷害鳳兒的,與我說個清楚明白,否則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鸞兒一雙眼睛如今黑暗的如深淵一般,裡面佈滿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