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御史看到奏上一本,指不定功名便沒了呢。”
說話間兩人到了書房,李梅推門進去,李鸞兒也跟著進去。進門便見李富端坐窗前正用功讀書,他面前擺了一本書。書桌上高高摞起兩疊書來,旁邊更有筆墨紙硯,一瞧便是看進去了。
李梅將湯放下,才要去叫入神的李富。卻被李鸞兒攔住,李鸞兒拽著李梅出了書房,掩好門後小聲道:“富哥兒即是讀進去了。咱們還是莫打擾的好。”
說話間,二人去了主屋給李連樹夫妻請安。因著李富春闈得中,李連樹很是歡喜,這幾日都在家中安坐,一來是瞧著李富不叫他跟人胡鬧,二來也是有歇上一歇的意思。
彼時,秦氏正和李連樹說起給李富娶新婦的事情,若是殿試中無意外,李富必然是能中進士的,到時候便是官身,等授了官職,便該說親了,秦氏可不著急了,這些日子正忙著相看姑娘,李連樹也急著抱孫子,便也跟著秦氏探問哪家的姑娘性情品格好,哪家的姑娘賢惠,哪家的好生養之類的。
見李鸞兒進來,秦氏和李連樹都笑著起身,李鸞兒如今可是侯爺,便是一家子骨肉難免也有個尊卑之說,秦氏和李連樹都是白身,見了李鸞兒便該恭敬些。
李鸞兒笑著拉了秦氏的手:“剛才未進門的時候還聽到嬸子和叔叔說起給李富討新婦的事情,怎麼,有眉目了?”
秦氏笑著低語:“哪裡有什麼眉目的,這不,正發愁呢,原我說甭管娶什麼出身的,只要姑娘家性情好,對富哥兒好便成了,可你叔叔硬是說要找個有根底的,我們家的情形你也知道,有根底的人家哪裡就那般好尋摸。”
等坐下之後秦氏又開始訴起苦來:“誰知道你叔叔是如何想的,硬是要尋那門戶高的,我們這等出身,若是娶個高門新婦進門,說不得要瞧不起我和梅姐兒的,我倒也罷了,怕只怕梅姐兒受欺負。”
李鸞兒笑望著李連樹:“叔叔有話別憋在心裡,你也與嬸子開解開解。”
李連樹原低著頭的,一聽李鸞兒如此說,便抬起頭來,喝了一杯茶後才慢慢開口:“你嬸子是婦人之見,目光太過短淺了,只說娶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卻也不想想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孩子哪裡有什麼識見,以後怎生頂門立戶,我和你嬸子都出身農家,本沒什麼見只的,梅姐兒比我們稍強些,可到底還是要嫁出去的,以後富哥兒要是當了官,來往應酬什麼的我們是不成的,再有個不懂禮數的媳婦,難道連請客送禮的事情都要富哥兒忙不成,要是如此,富哥兒哪裡還有什麼精神為官,倒不如辭官回家做個富家翁的好,省的出了漏子一家子受牽連。”
頭一回聽李連樹這般仔細的說話,李鸞兒聽的不由點頭,很是佩服李連樹的遠見,就連秦氏和李梅都聽住了,又聽李連樹道:“人常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便是這麼個道理,那些大戶人家做過婢女的都比小戶人家出身的懂來往應酬之道,也會處理人情事故,我們這樣的人家便娶個頂門立戶的媳婦,娶那些唯唯諾諾的女子進門,賢良溫順倒是真的,真要處起事來未免差了些。”
秦氏聽的眼中異彩連連笑著拍了拍李連樹:“老爺這話怎不與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我見識少想差了的。”
雖說明白了,可秦氏的愁苦還是丁點不少:“只是,那些有能為的大家女孩哪裡好尋摸,咱們結交的也沒那等人家……”
聽了李連樹和秦氏這番話,李鸞兒心裡倒是有了個合適的人選:“聽嬸子這麼一說,我這裡倒是有個合適的人,只不知道叔叔嬸子的意思。”
秦氏一聽立時樂了:“即是你覺得好那必是好的,我們哪裡有不願意的,只是你說的是哪家的娘子?”
李鸞兒一笑:“說起這家來叔叔嬸子也是知道的,便是百花裴家的三娘。”
“他家啊。”李連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