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沉吟道:“問題是……這兩個月內,蕭二公子並不在百里城。所以我想,是不是因為悠黎身為你二哥的侍女,主子喜歡吃迷幻藥,她只好聽命將之放入菜中,以使味道更可口?”
“不可能。”蕭諾立刻否決,“我二哥那種人,就算真想不開要靠吃這些迷幻藥來舒解壓力,也不會假手於人。”
他偏頭想了一會兒,又道:“會不會還有第二種可能?比如凡我二哥在家期間,悠黎都在他的食物裡下了寒服散,但因為分量輕微,所以一直未被發覺。而他此趟回家後,悠黎突然將分量加重,引發了潛埋在他體內的毒癮,導致他昨天暈闋?”
我靜靜的看了他一會,道:“如果你二哥真是無辜的,這種說法的確最有說服力。但是,這樣必須要把分量拿捏的很準才行,一個不慎就會出錯。”
這時籠子裡的老鼠四肢突然一陣猛烈抽搐,非常痛苦的死去。
“看見了?”我瞥著死去的老鼠道,“稍有不慎,便會如此鼠。”
蕭諾死死盯著那隻老鼠,眼皮跳了幾下,壓低嗓音一字字道:“悠,黎。”
他的面上,有一種悲憤之色,這種悲憤,自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
他不再是不識愁滋味的無憂少年了,或者,他從來都不是。我轉臉看向窗外,淡淡道:“你且莫如此生氣,別忘了,你二哥還活著。”
“你什麼意思?”
我回過頭,慢慢道:“你二哥還活著,只是染上了毒癮。這說明下毒者對劑量掌握的很有分寸,悠黎一介普通侍女,怎會知道這麼多?”
蕭諾目光一閃,道:“你還是懷疑悠黎是按我二哥的吩咐而往飯菜裡放寒服散的?”
“可能是你二哥,但也有可以是別人。”我淡淡道。
蕭諾沉默片刻,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道:“無論如何,我們至少應該先問問我二哥,看他是否知道自己的飯菜裡有毒。”
我挑眉道:“如果真是你二哥,他又怎會承認?”
蕭諾的腳步一頓,扭頭道:“至少,我們也該給他一次機會吧?一次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穿過碎石小徑,繞過碧湖,我和蕭諾再度來到蕭漸的住處。昨天夜色朦朧不曾看清,此刻陽光明媚,但見竹舍精巧,旁有清泉丁冬,門前盛開著不知名的野花,綠茵如毯,景緻非常秀麗。
通常從一個人的住處就能反應出其主人的品格:無竹則俗,說明屋主是個雅人;花卉不加刻意栽植,天然自長,說明屋主為人隨性,並無太多心眼;泉水明淨,連綿不絕,更是說明屋主品性清絕,不容雜念……這樣一個人,會吸毒、會殺人麼?
我邊走邊想,臂上突然一緊,轉過頭去,看見蕭諾衝我搖了搖頭,暗示我不要再往前走。
同一時刻,我聽見了水聲——夾雜在泉水聲中的一種輕微的、不規則的水聲,像是有人在洗臉。
蕭諾湊到我耳邊低聲道:“我們現在還是別進去了,我二哥屋裡有女人。”
“你肯定是女人?”
“男人通常都不會在中午洗臉的,因為他們覺得一天洗一次臉已經很麻煩了,最好是一個月才洗一次。”
“可是,就算是女人,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洗臉?”
“也許是妝亂了,也許是……”蕭諾賊忒兮兮的笑了笑,“也許是頭髮亂了,順便洗個臉。”
我想象著那個場景,忽然間明白過來,雙頰開始發燙。難道蕭漸他是……再看一眼蕭諾,之前因為他湊到我耳邊說話的緣故,我們之間的距離,超乎想象的近。
我一慌,下意識的朝旁邊移動,與他拉開距離,誰知剛那麼做,他又突然抓住我的手,並衝我緊張的噓了一聲。
遠遠的長廊那頭,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