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岑曉又羞愧又尷尬。羞愧是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她竟然不自禁腦補了好多粉紅色的畫面呃……
“好像自從認識,你跟我說得最多的就是‘謝謝’,以後不要這麼客氣。還有……”他看她目光飄在其他地方,似乎沒在聽他說話,只好停下來。
“還有什麼?”她其實沒有走神,只是不大敢和他對視。
這麼狹窄的空間,Ben雖然還坐在前邊,可卻識趣得連呼吸聲都放得很低。岑曉怕自己看多了顧惟野的眼睛,會被他蠱惑,會輕易地認為這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他道出剛才未說完的話。
之前接觸過很多次,顧惟野從未有趁人之危的舉動,她自然信得過他的人品。其實不用他問,在他來之前,她也打算過請他上去了。只不過臨到跟前了,她還是怕這樣唐突,始終點不下這個頭。
岑曉保持沉默的時候,顧惟野喉嚨裡突然發鹹,突然持續地連續咳嗽起來。
一直不吭聲的Ben擔心地調過頭來說:“岑小姐,車裡開著暖風,空氣不流通,坐久了恐怕對身體不好。”
……
“那Ben你也一起上來坐坐好了。不過我也剛到,家裡沒有清掃過,恐怕不是很乾淨,你們可別介意。”她最後歉意地說。
——
岑曉住的是老式的多層樓,最高就是六層,沒有電梯,只能爬樓梯上去。Ben推說有事,沒有跟上來,所以只有顧惟野跟在她身後上樓。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岑曉每次爬到四樓仍舊氣喘吁吁。可顧惟野明明在生病,卻連喘氣聲都沒有一下。她懷疑地回頭看他,問他累不累。顧惟野剛要回答她,卻有一箇中年婦女正好提著菜籃下來,他側身給人讓路,話就沒能順利說出。
大姐看了顧惟野一眼,下了級樓梯,又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滴溜溜地轉了幾遍後,忽地斜過頭,驚訝地指著顧惟野,說:“欸?你不是……那個什麼電視劇裡面演殺手的梁什麼,對!梁長笙嗎?我女兒可喜歡你了!”
“大姐您認錯了!”岑曉見顧惟野身份即將暴露,急忙從上面退下來,用自己的小身板隔開婦女打量顧惟野的視線。她利索的從揹帶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舉到婦女面前說,“您看清楚了,這才是梁長笙呢!”
婦女眯著眼睛看螢幕——畫面中的男人面板偏黑,五官硬朗立體,氣質冷肖邪肆,的確和現在立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溫煦從容的氣質迥異。
竟還真不是一個人!
婦女茫然地道歉,“真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隨即轉過身,嘀嘀咕咕地,拎著籃子下樓走了。
有梁長笙這個角色的電視劇,顧惟野的確也有出演。只不過他演的男主角,而梁長笙是那部電視劇的男配角。這個大姐單單記住了顧惟野的臉,卻記錯了他演的角色。
岑曉看著婦女的背影一眼,長出了一口氣,轉身繼續爬樓。顧惟野則望著她的背影,眉梢極輕微地挑了下。
——
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雖然傢俱上落了灰塵,但東西擺置的一絲不苟,井井有條。顧惟野環顧了一週這間面積很小的客廳,眼中流露出讚賞。
過年回去之前,岑曉在沙發上鋪了報紙,所以上面並沒有落上灰塵。她請惟野坐在沙發上,然後走到窗前把窗戶開啟,從茶几下面取出一隻玻璃杯,洗淨,倒上開水遞給他。
顧惟野把杯子握在手裡,有氤氳的水汽從杯口盤旋著上升,他的眉目被襯得有朦朦朧朧的,面部線條也更柔化。
“不用忙了,你坐過來。”他的口氣,倒好像自己是這裡的主人。
岑曉已經習慣他這樣,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從善如流地坐下,和他間隔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