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嫌快?“顧惟野在電話那頭笑起來,“不過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不高興,嗯?”
一個月前,那個春風沉醉的夜晚,她發給他的那條寫著“YES”的簡訊,他仍舊儲存在收件箱裡。每次拍攝拍到情感透支、疲憊不堪,或者和導演溝通不暢時,他就會翻出來看。
“我不是那個意思了。”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她願意勇敢嘗試沒錯。然而答應是一回事,做好相處的準備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他這麼斬釘截鐵,倒搞得岑曉啞口無言了,“岑曉,你真的不用擔心,有我呢。”
是啊,就是有你我才擔心。
……
“今天還在西安嗎?”
“不在,到敦煌了。”
“接下來的行程都是什麼……?”
“明天去鳴沙山、月牙泉,後天是雅丹魔鬼城、玉門關、漢長城……”岑曉一一要報出要去的地方後,突然就想到他剛在陝西殺青了,而陝西離甘肅這樣近……他問這個問題,該不會是想……
“你要過來看我?”
他拔高音調,“你不歡迎?”
“沒,”她吞吐著說,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向董芊芊、宋謙兩個介紹他。她自己的心不還飄著呢嘛。
“行了,不嚇唬你了。”他悶聲笑道:“我還有別的工作。你好好玩,等有機會了,我們再一起出來。”
心被吊起來懸著的感受縱然不好過,但一聽他說沒空,她又沒來由的一陣失落,鼻子竟也跟著泛酸,再說話聲音就囔囔的,怎麼聽怎麼像委屈了。
顧惟野聽出來了,安慰地說,“別不高興。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的。”
第一次,在清邁古城的萬花筒咖啡館,他答應帶她去喝好喝的熱巧克力。今天他又承諾以後要帶她一起去旅行。他既然說了,就都會記得,並且也一定會做到。
岑曉輕輕嗯了聲,同顧惟野互道了晚安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觸控自己腮邊,竟然摸到一滴掛在那裡的眼淚。
“沒出息!”岑曉半憂半笑地罵了自己一句。
這難道這就是舒蓮所說的,談戀愛的女人的情緒會逐漸等同於蛇精病的原理嗎?
可是以前她和葉成晉在一起的時候,情緒起伏怎麼沒這麼大呢?
……
**
最後一天在敦煌,四人選擇租車自駕去魔鬼城。
車頭一天就租好了,但是臨行前幾小時,也就是半夜三點的時候,卻突發了一點狀況。
董芊芊因為生冷不忌地胡吃海塞,半夜突然開始上吐下瀉不止。她在吃了岑曉提供的止瀉藥後,緩解了幾小時,不過到天亮以後,她拉肚子的狀況又犯了。
無奈,四人只好終止了行程,全體陪著董芊芊到醫院吊水。
逢事就愛吐槽董芊芊的陳西澤,這次倒是表現得格外沉默,他獨自坐在樓下租來的車裡抽菸。而陪同岑曉、董芊芊呆在病房裡的宋謙,看起來倒是一副很可惜今天的行程的樣子,半天多都沒怎麼說話。
宋謙今年才二十出頭,平時性格溫和,但到底比董芊芊還小傷兩歲,有什麼情緒都會寫在臉上,不太懂得掩飾。
董芊芊看在眼裡,心裡愧疚,囁嚅著蒼白嘴唇,有氣無力地說,“岑曉,要不我不去了,你們三個人去吧。”
岑曉:“那怎麼行,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兒。”
“去魔鬼城才一個小時,來都來了,你們不去多可惜。”董芊芊停了下,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岑曉說:“而且我也不想去吃沙子。你們去吧,我這就差半瓶多了,等下輸完液,我自己打車回賓館就行。”
岑曉躊躇了下,說:“這樣吧,半瓶水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