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去我房裡說。”
說完,便要走開。
可商如意卻不動,只仰頭看著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說?”
宇文曄道:“她很累。我想讓她好好休息。”
“……”
冷風如劍,當胸刺穿了商如意的身體。
她雖然已經周身僵冷得失去了感知,卻還是因為那劇痛而搖晃了一下,她看著宇文曄,用力的嚥下了什麼,雖然明明嘴裡什麼都沒有,可喉嚨處卻彷彿感覺到了一點腥澀的滋味。等到氣總算順緩過來,她才說道:“走吧。”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個安靜的院落,到了宇文曄的房中。
他的房內,連火盆都沒準備。
空氣裡迷漫著一陣血腥的氣味,等點燃了桌上的燭臺,商如意才看到地上堆滿了染血的紗布,腳邊還有一個銅盆,裡面的水已經被血染紅,顯然是他剛剛回到莊子上,就第一時間在這裡處理了自己身上的箭傷。
中了三箭,而且,不是貫穿傷。
拔箭頭,縫合傷口,傷藥,包紮,這一套下來能要人半條命,可他連多一刻都沒休息,就又去關切別人。
商如意再回頭,才看到他身上雖然穿著厚厚的裘衣,但內裡分明只有一件貼身的內衣,隱隱還能看到身上裹著的厚厚的紗布。
而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商如意有些不爭氣的心疼了起來,只是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是在心疼他,還是在心疼自己。
她問道:“還疼嗎?”
“……”
宇文曄的眉心微微一抽搐,像是這個問題來得不僅無端,更猝不及防。他低頭看著商如意,用一種緊繃的口吻道:“不疼。”
“哦……”
商如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又抬頭看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在並不明亮的燭光下,銳利得像刀鋒一般,直直的看到了他的心裡。
她問道:“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