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大驚道:“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商如意道:“趁著城門還沒關,我要趕緊出城。”
“小姐,這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等奴婢去莊子上把人都叫回來,讓他們陪著你一道去吧。”
“來不及了,”
商如意一邊說話一邊換衣裳,口氣雖然急促,但卻格外的沉靜:“莊子在北邊,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大半天的時間,而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
“那,你也多帶幾個人在身邊啊。”
“不行,我們國公府本來就在風口浪尖,我一個人出城目標不大,不易引起人的注意,若帶的人多,只怕連城都出不了。”
“可——”
“舍兒!”
商如意打斷了她的話,正色道:“若真有人要在軍中加害宇文曄,他可不會等我這一晚。”
聽見她這麼說,圖舍兒也無話可說。
商如意道:“好了,你趕緊出城,路上要小心!”
圖舍兒點點頭,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回頭道:“小姐,你一個人去,也一定要小心啊。你的安危,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商如意心中頓時一暖。
她微笑著點點頭,圖舍兒立刻轉身走了。
而商如意又拿了幾樣東西,也跟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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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
原本就寂靜的山嶺,這一刻更是陷入了一種彷彿虛無的空寂當中,酷寒凍結了山中的一切,只有間或卷著碎雪吹過的風,讓這個地方不至完全沉寂下去。
這裡,便是黃土嶺上的興洛倉城。
偌大的倉城,此刻已經完全落入王崗軍的手中,各個關卡通道也都有人把手,一條長路從山嶺間盤旋穿梭而出,通入城內直達最大的議事堂。
此處燈火通明,如同寂靜山嶺中被刻意點燃的一簇燭火。
議事堂內,更是人聲鼎沸,比大堂四周擺放的數個火盆裡的火焰還要更熾熱,大堂上擺放著兩排八張胡凳,八個小頭領坐在上面,每個人身後還跟著三五個手下,都在大聲的說著什麼,人聲嘈雜,爭吵不休。
而在議事堂的最上方,擺著一張矮桌,桌上放著一張興洛倉城周圍的輿圖。
一個人坐在桌案後,正低頭看著輿圖。
因為他一隻手扶著桌案邊沿,一隻手撐著額角,加上離周圍的火盆最遠,旁邊也沒有燭臺火把照明,光線很暗,幾乎看不清他的形貌,只能感到整個人身形十分精壯,哪怕只是坐在那裡,也像一頭臥虎,散發著懾人的氣魄。
不管議事堂上如何的爭吵,他始終靜默不語。
漸漸的,周圍的人也都感覺到他的沉悶,安靜了下來。
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相貌清俊的年輕人起身道:“大哥,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
那人沒說話,仍舊看著輿圖。
另一個滿面虯髯,神情顯得很急躁的中年大漢不耐煩的說道:“花子郢你多此一問!我們現在守著這麼多的糧食,只要把住關口,朝廷的兵馬根本拿我們沒辦法,還管外頭的事情做什麼?”
別的人也都紛紛附和:“沒錯,不用管外面。”
“這裡這麼多糧食,我們根本不用再征戰了。”
“那宇文曄也不堪一擊。”
聽著這些人自信滿滿的聲音,坐在主座上的人仍舊看著輿圖一言不發,反倒是那個叫花子郢年輕人不安的說道:“諸位,雖然我們守著這倉城就有無窮無盡的糧食吃,但現在,還不到我們高枕無憂的時候。我得到訊息,現在朝廷又有對遼東用兵的打算,要用兵就必須依仗興洛倉的糧食,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