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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刀身猛然間增加了一人之重,虎鬚漢子一時把持不住,手腕猛沉,長刀眼看就要脫手墜落。他暗道不好,暴喝一聲:“下去!”用力挺刀,想將容樓掀翻在地。

卻不料,容樓反藉助他這一挺之力,身形再次飆然升空而起,直直躍過對手頭頂。

伴隨著一聲長嘯,百戰劍迅快如閃電劃過,威勢如烈日中天,從虎鬚漢子的頭頂斜斜當頭劈落。

剎時,半截腦袋被硬生生地砍飛,血水噴濺四射。

熱的是血,冷的是劍。

可憐那虎鬚漢子還沒能弄明白自己的一顆頭顱怎麼驟然就少了大半時,便已翻身墜馬,命喪黃泉了。而他座下那匹棕馬受了驚嚇,人立而起,希律律一陣長鳴,將鞍上殘缺的屍體掀翻在地,而後撒蹄狂奔而去。

容樓在噴濺的血水中泰然落地,仗劍而立,目光烔烔直射向那白馬上的蒙面之人。

“你不用廢心隱去樣貌了,賀蘭雪的寶馬‘玉兔’我還認得。”容樓心中悲憤交加,道:“展-燕-然!”

蒙面人策馬上前兩步,而後壓刀停步,嘆了口氣,乾脆地伸手扯去了遮面黑布。

正是展燕然。

“你的武功退步了太多。”展燕然有些惋惜道:“我原以為,你殺他根本用不著三招。”

他並不知道容樓早已失了內力。

容樓凝視著展燕然,搖頭道:“我原以為,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展燕然並不瞧容樓,只是一臉的冷若冰霜,道:“其實,一輩子太長,變數又多。是你太天真了。”

容樓的目光掃過他身邊另外三騎,道:“你現在是桓溫的屬下?”

展燕然搖頭道:“是桓偉桓將軍的屬下。”

容樓點了點頭道:“你們在此埋伏,就是要替桓溫報仇?”

展燕然道:“桓公從謝府回來後舊傷復發,精神狀況越來越差,身體也是越來越差,現在已經重病不能起床了。”他頓了頓,又道:“他那總是難愈的舊傷,不正是幾年前你的傑作嗎?可笑的是,宴席上他竟然不知道你是誰。”

容樓皺眉道:“原來你那日已然認出我了。”

“不錯。”展燕然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有幾分僵硬,道:“只是,我實在不敢相信,堂堂燕國的容將軍竟會跑到謝尚書府裡男扮女裝,舞劍待客。”

容樓目光一凜,道:“那一役之前你就已經和賀蘭雪跑去了南方,如何肯定是我傷了桓溫?”

展燕然仰天大笑,道:“燕軍中姓容的將軍,除了你還能有誰?”

容樓眼光冰冷如電,道:“原來如此。所以你認出我後,便拿我的身份去邀功請賞了嗎?”

展燕然冷哼了一聲算作回答,又道:“廢話少說,今日你恐怕走不了了。”

容樓寶劍橫胸,道:“那要先問問我的劍!”

展燕然搖頭道:“就憑你剛才的身手,只怕輪不到我出手吧。”說罷,他點了點頭,身邊三騎立刻將容樓圍了起來。

容樓大笑道:“我大好頭顱在此,有本事你們就來拿吧!”

他雖然在笑,心裡卻一陣苦澀難熬。

這份苦澀難熬不是因為目前的險境,而是因為被自己引以為一輩子的朋友出賣了。

圍上來的三人,一人手持虎牙槍;一人掌控蛇矛;還有一人背插雙鐧,手握長戟。

兵器在陽光的照射下,冷光森森,青光漫漫。

只瞧他們目中精光四溢,便知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絕不在剛才那虎鬚漢子之下。這三人聯手圍剿,容樓的確性命堪憂。

‘鳳凰還等著自己去救,苻堅那狗賊還沒能手刃,我怎麼能死?!’此念一生,他把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