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當時的眼界來看,證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弄到一隻比他們更大更新的陀螺。
他不敢問爸爸要,只好纏著家裡的勤務員給自己做。勤務員拗不過這位小公子,只好找來一根棗木,幫他削了一個,末了,還給他用桑樹皮紮了根抽陀螺的鞭子。
不料辜徐行還沒把那個陀螺焐熱,就被他媽媽徐曼繳了。徐曼看都沒看那個陀螺,揚手丟給勤務員:&ldo;燒了。&rdo;繼而又瞥了眼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辜徐行,冷冷丟下一句,&ldo;玩物喪志!&rdo;
官二代出身的徐曼在管教兒子上,她不但要求辜徐行十項全能,還要求他沉穩持重,務必甩別人家孩子十萬八千里。
被媽媽那樣一嚇,辜徐行不但沒有對擁有陀螺這種事情死心,反而越發盼望能得到一個。勤務員是不能再指望了,他只好尋思自己做一個。
從那以後,他只要見別的孩子在做陀螺,他就會停下來,一邊假裝等人,一邊暗暗偷師。
觀察了一段時間,他發現做陀螺的門道不難,只要找到一根好木頭,就成功了一半。
於是他留了心,滿大院地找這樣一根木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後,他在南邊一個院子裡發現了一棵瓷缸口粗細的棗樹,棗木木質堅硬,顏色漂亮,剛好是做陀螺的最佳木料。
他南邊晃悠了兩天,&ldo;踩好點&rdo;後,逮著一個媽媽不在的機會,趁黃昏食堂開飯的當口,拎著一把鋒利的小斧子摸到南院。
不料他剛進院子,就見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孩坐在那棵棗樹下畫畫。
他一下呆住了,他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會遇到這麼尊攔路神。
他故作淡定,實則百爪撓心地走到她背後,站定,琢磨著怎麼把她弄開。
那小女孩畫得入了神,全然沒有留意身邊站了一個人,將鼓鼓的小臉擱在小桌子上,半垂著眼睛,十分專注地描畫著。
辜徐行好奇地瞄了眼那畫,居然還挺不錯,他不禁正眼打量了下這個女孩。女孩四五歲大,一頭還泛著點黃的細軟長發紮了個小馬尾頂在頭上,一雙黑眼睛清透得像浸在水裡的黑玻璃珠。她的臉還遠沒有長開,肉嘟嘟的,像只白嫩嫩的小籠包子。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敲了敲小女孩的桌子,學長輩們嚇唬小孩子的口吻說:&ldo;小鬼,起來,去別的地方畫。&rdo;
小女孩乍見著這麼威嚴的一個哥哥,嚇了一跳,握著橡皮,怯生生地看著他不說話。
辜徐行不願和一個小女孩多說什麼,徑直上前挪開她的小桌子,拿著斧子對著那樹比畫,作勢欲砍。
小女孩見架勢不對,衝上前抱住那棵小樹,賴在地上不肯起來:&ldo;不給砍,這是以沫的樹。&rdo;
辜徐行沒想到砍棵棗樹還能節外生枝,不悅地說:&ldo;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證據證明嗎?&rdo;
小女孩不懂什麼叫證據,但見他面容冷峻,氣勢逼人,委屈得眼淚水直打轉。儘管如此,她抱著樹的手反倒更加緊了。
辜徐行見了,未免心軟,猶豫了一下說:&ldo;這樣吧,我用東西跟你換,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rdo;
小女孩嘟著嘴,懷疑地搖了搖頭說:&ldo;不換。爸爸說這是我的樹,讓我保護它。&rdo;
眼見飯點就快過了,只怕很快就有人回來,辜徐行不免有些著惱,但又不能上前動粗,只能僵在原地,氣惱地看著她。
小女孩抱了一會兒,體力有些不支,小眼珠轉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ldo;就算你把樹砍下來種在自己家裡,也吃不到棗子的。&rdo;
說著,她從衣兜裡掏啊掏的,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