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想將他弄清楚,來釋了心中的懷疑。將事情想複雜了,反倒將自己捲進不相干的事中煩惱。
這事其實也簡單,他若別有企圖,我只聽從墨玥所言跟著沐易便好,陌璘山中除卻我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我自己謹慎點,還不至於能將自己置於險境的。我如今是有師門的人了,不比獨身的時候,事事需得將前因後果想個透徹,以備萬一。
我朝夕梧拱了拱手,略俯身真誠道,“茶昕失言了,望得仙上不要介懷,仙上要是有什麼想問的,關於冰海的事,我必當知無不言的。”
夕梧再默一會,“我怎的沒見過女子如你這般行禮的?”
“……”
他愈傷的能力委實精湛。
我在凡界廝混時,皆是扮的男裝,久而久之,舉止便有了男子的氣度,少了女子的嬌羞。
實則女子也是有這般行禮的,只是夕梧見得女子大多性情溫和,也就見慣了女子中規中矩的福身行禮。譬如梨花小妖,她就是以拍肩作為一種禮貌性的招呼的。
“恩……那橘色光芒可有很強烈?將整個冰海都籠了麼?”
我思索一會,答道,“橘色中透著一股灰白的混沌之氣,不甚強烈,至於冰海……光芒好像僅僅佔了它小半。”
夕梧眉頭幾不可查的擰了一下,我心中嘆息一聲,只盼他的遭遇不要太過於淒涼,不過依他這樣的性子,應該也沒能淒涼到哪裡去的。
他問得了想知道的答案,此後也不再那麼糾纏不休了,淺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後很是利落的走了。
我將他送到門口,待他離開後,略送一口氣的走到湖邊,折下一節新發的枝條,捏在手中打量,腦海一邊自發的回想月衍口訣。
近來,我隨時隨地都能想起念月衍口訣幾遍,這似乎都成了我一種習慣了。
湖面上有層層漣漪盪開,蔓延到我這邊,我起初自眼角餘光看見湖面漣漪也沒覺得有什麼,但過一會又聽得湖那方傳來“噗通”一聲輕響,湖面蕩得更熱鬧些了。
我將目光移到湖那邊,沫涼正微笑著看著這方,我一怔,便見得她乘風踏水而來,站在我不遠處的湖面上,“你現下倒是愈發喜歡出神了。”
我上前了些,距水面僅僅一步之隔,淺笑著行了一禮道,“殿下。”
沫涼捋了捋額前的發,“你已是墨玥尊神的徒弟,身份較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又何須再同我說些客套話?”
我心思頓了頓,最終只是回以一個微笑。
聽萬漠軒說,沫涼的婚事定在下月的十二,此次同萬漠軒一齊出來遊玩,若是時間長的話,乾脆就在先去天族吃了喜酒才走。
我先前因為身份低微,沒有一份正式的請帖,但此時此刻沫涼含笑親手將那一片紅的耀眼的喜帖遞向我時,我忽然覺得我若能不來參加她的婚宴還好些。
我不想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
“之前不能邀請你,是怕你為難……”說及此頓了頓,“你若是得空,不妨來湊個熱鬧,你其實蠻愛熱鬧的罷?”
沫涼一直帶著笑,我也只得隨著她裝著輕鬆。“我想此次答應萬師兄出來一齊遊歷,他就打算著讓我們先去你的婚宴再回山吧。”
“呵呵,那是最好的了。”
我應和著笑笑,不知曉再說什麼,只是低頭瞧了瞧晃盪的湖水,鬆手隨意的將摘下的枝葉丟在水面上。
沫涼又開口道,“對了,你可有去我父君親建的西涼園?”
“是布有混沌陣的那個麼?我有去過的。”枝條被細小的漣漪帶動著飄離岸邊,“那裡的茶水不錯,我有幸喝過兩杯,一杯兌了些酒,另一杯解酒,真真浪費了這等奇物。”
“喝過兩杯?那萬花的仙靈,十年才能凝一小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