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有淚痕,我坐在床邊,吻了吻他的嘴角。
他笑了。
日子又恢復如常,我們依舊每天一起跑步,一起吃飯,一起上學。
800米,對於一個體育白痴來說,完全就是死刑。
今天體育課,老師要測驗八百米和一千米,我整張臉都寫著我拒絕三個字,林薇蘿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你要是暈了,我就揹你回去。”
我看了看她矮小的個子,微笑。
男生組先開始,我看著他們個個飛奔而去,表情輕鬆的就像是散步,一個個如同飛翔的鳥兒一般,很快就有人達到了終點,臉不紅氣不粗。
輪到我了,我咬咬牙,在老師的哨聲吹響以後跑了出去。
剛開始還好,等到跑出兩百米以後,腿就像灌了鉛似得抬都抬不起來,呼吸急促,整個胸腔好像被火燒起來一樣,頭暈腦脹。
我想到每天早上晨跑時,邵年那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哎,誰讓我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呢?
等到了終點,我的嗓子已經乾的說不出話了,腿軟的直接撲在了塑膠跑道上。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老師立刻讓男生揹我去醫務室,這時我們班有愛的同學們,就把林文崢同學推了出來。
林文崢也不扭捏,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我已經累癱了,無力掙扎,只能在萬眾矚目下被他抱著走向醫務室。
在醫務室休息了一會兒,我感覺好多了。
“謝謝你。”我看了看他。
林文崢笑了笑:“應該的。”
兩個人氣氛簡直冷到冰點。
回到教室,基本上整個年段都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我哥真是太帥了啊,公主抱啊晚桉,你太有福了。”林薇蘿羨慕的說著。
我撇撇嘴,不予理會。
可是回到家,我發現家裡的氣氛也是冷到冰點。
“邵年?”我叫了一聲。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一聲不吭。
他看過來,眼中淨是冰冷。
“這是什麼?”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我拿起手機,是學校的貼吧,有人把今天的事拍了下來。
“我不舒服當時。”我慌亂的解釋著。
“是嗎?”他冷冷一笑。
“我們什麼都沒有,你相信我。”
“那為什麼你們班那麼多人,偏偏只有他抱你去醫務室。”邵年低吼道。
“我怎麼知道!”我也吼回他。
邵年湊近了,眉頭蹙起:“我不是說過了讓你離他遠一點,他抱你你不會拒絕嗎?”
“我都快暈過去了,我怎麼拒絕!”我眼睛酸酸的,難受的厲害。
邵年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寧晚桉,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沒有?你是這樣想的?你認為我是在做什麼?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什麼?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我用力推著他的胸口。
“邵年,你真的很過分!”
我抹掉眼淚,跑回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我靠在門上,捂住自己起伏的胸口,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我卻忍著不能哭出聲,我不想讓他聽見,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軟弱。
身後一片寂靜,整個世界都暗下來了,包括我此時的心情。
冷戰一個星期後,劉雅雅在校門口堵住了我。
“我想和你談談。”她開門見山。
我看她,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
“走吧。”她說,然後帶我去了那個小禮堂。
好像回到了最開始,只不過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