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他們更想念武功侯。”
厲婷婷的心,砰的跳了一下!
“武功侯在這邊比我的人緣更好,”宗恆笑了笑,“局長一個勁兒問我,能不能讓他回警局回頭我得去和姜嘯之說說,乾脆讓他領雙份薪水得了。”
又囑咐了宗幾句,宗恆匆匆離開,他的警車還停在醫院外頭。
等宗恆走了,宗突然問:“七叔在這邊是幹什麼的?”
“他是法醫官。”厲婷婷隨口道。
“法醫官?那是幹什麼的?”
厲婷婷一愣,她望天想了想:“……大概,是衙門裡的仵作吧。”
她有點抱歉地望著宗,男孩的表情變得十分奇妙,大約堂堂王爺跑去做仵作這件事,對他而言太難以想象。
完整的檢查,一天之內拿不到結果,之後兩天,厲婷婷又跑了幾次,宗在醫院裡做了全套檢查,醫院方面對結果並不樂觀,院方告訴厲婷婷,孩子的問題很大,他是神經系統受了藥物損傷,而且已經太久了,就算做手術也無濟於事。
拿著檢查結果從醫院大樓裡出來,厲婷婷坐在花壇旁哭起來。她滿心指望現代醫學能挽救這個孩子,沒想到還是不行,這是協和醫院的結論,恐怕就算跑去北京最好的醫院,重新做檢查,結果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她回家以後,沒有把結論告訴宗,只說還得再跑兩家醫院看看,比較哪家的治療效果更好。
但是面對父母,厲婷婷就沒法再隱瞞了,她邊哭邊說,看來自己造的孽是真沒法挽回了。
厲鼎彥夫婦也難過之極,但是後來厲鼎彥說,還是應該再跑幾家醫院,哪怕是上海北京的大醫院,也可以試試,“多看幾個地方,萬一有辦法呢?這誰能說得準。”
從醫院回來,宗被厲婷婷勸著去剪了頭髮,又換了現代衣服,她故意和宗說,宗恆那身警服簡直“帥死了”,而且頭髮一剪,看著多精神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宗終於不再抵死不從了。
但他還是倔強地說,叔父那套警服一點都不好看,叔父太可憐了,短衣是下人的打扮,上等人,是沒有誰穿那種縮手縮腳的短衣服的。
厲婷婷都被他給說暈了,她很想說如今大家全都這樣,愛穿長衫的人,最後都上戲院說傳統相聲去了。
之後連續一個禮拜,厲婷婷帶著宗又跑了市內另外兩家大醫院,然而結果都不如人意,只有一家醫院說,可以試一試,但那口氣也全然無把握。這裡本來就是南方發達的省會城市,醫療水平已經超出全國城市平均標準了,如今這三家醫院的結論,足以說明問題。
從最後一家醫院出來,厲婷婷提議說,去附近的公園走一走,宗同意了。
進了公園,離開喧鬧的街市,宗這才鬆了口氣,這個世界實在太吵了,他從來就沒有來過這麼人聲鼎沸的地方。
“咱們往裡走走吧,裡面有湖,也更安靜。”厲婷婷看看他,“成麼?”
宗點點頭:“安靜就好。”
於是她推著輪椅慢慢前行,那天宗穿了一套嶄新的運動裝,腳上是雪白的運動鞋,看起來,和這城市裡每個家境不錯的孩子沒有區別。
只除了他是坐在輪椅裡的。
走在公園的林蔭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把目光集中在宗身上,厲婷婷明白,那甚至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腿。
宗是那種讓人眼睛一亮的漂亮男孩子,他和堂兄宗琰不同,宗琰的容貌繼承了他美麗的母親,也是個漂亮孩子,但趙王世子的俊美,被他溫厚的性格給小心隱藏了起來,除非確有必要,宗琰不會讓人過分關注他。
宗則全然不同,他那種美比厲婷婷更甚,十分奪目,甚至到了刺目的程度,在哪裡都讓人無法忽視,然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