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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冷聽了卻十分高興,他嘆了口氣:“你是第一個這麼評價我的畫的人。”
歐陽珏一怔:“別人都怎麼評價?”
白冷哼了一聲:“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後來歐陽珏才從白清那兒得知,其他人對白冷這幅畫只有一個統一的評價:這畫的什麼鬼東西!
白颯尤其生氣:“我給了他十斤瓜子!他就把我的葵園畫成這副鬼樣子?!簡直像地獄!”
看完了畫,白冷又把歐陽珏帶回書齋來,他將堆得滿地滿桌的書隨便扒拉了一下,扒出一塊空地,又敲了敲桌角。
就聽見咔啦咔啦一陣響聲,就像古舊的西洋鍾到了12點要出來報時小人那種聲音,歐陽珏回頭一看,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只見兩個木刻的小人,抬著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是熱騰騰的一盞綠茶!
倆小人到了歐陽珏跟前,把托盤舉起來,其中一個小人將茶盞慢慢放在桌上。
然後,那個小人輕敲了一下托盤,像是提醒茶水到了,又像是行禮致意,然後,倆木頭人又扛著那個空托盤,咔噠咔噠地走了。
這什麼鬼?!
“端茶倒水的小機關。”白冷說,“要喝茶嗎?”
歐陽珏低頭看看那杯滾燙的茶水,他支吾道:“我不喝熱水。”
歐陽珏是那種大冬天也要喝冰可樂的人,熱茶這東西,在來白氏山莊之前,和他幾乎是絕緣的。
白冷哦了一聲,他端過那杯茶,握在手心裡,不過片刻功夫,茶水不冒熱氣了。
“給,已經冷了。”
歐陽珏接過來往杯子裡一瞧,嚇了一跳,只見碧瑩瑩的茶水上面,竟然結了一點碎冰!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唇齒流芳。
“冷爺在幹什麼?”歐陽珏好奇地看看白冷鋪開的桌子,上面凌亂寫著很多字條。
“我在做調查,”白冷整理著桌案上的書,“我想近一步瞭解人類對自身親子關係的認知。”
他停了停,皺起眉:“我們對世界的瞭解已經足夠多了,然而對我們自身,卻所知甚少。我們還對此習以為常人類,真是個自大的物種。”
歐陽珏目瞪口呆望著他,突然覺得白冷這樣子很讓他眼熟。
他想起了那位言必稱牛頓的物理老師。
“您主要是想調查什麼?”歐陽珏又問。
白夜遞過來一張紙,歐陽珏低頭一看,就見上面寫了個問題
當你的父親妨礙了你在山莊未來的發展,你會怎麼辦。
這算什麼問題?歐陽珏想,父親妨礙了自己的職業發展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忍著唄,要麼就想辦法好好談談,父子倆把話說通不就好了?
“你會怎麼辦?”白冷突然問。
歐陽珏沮喪地放下那張紙,在地板上坐下來:“我能有什麼辦法?父親妨礙了自己的職業發展,我現在就是啊!高考也考不成了,想好的大學也念不了了。忍著唄,我又打不過他。本來我想回那邊去的,現在看來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打得過他呢?”
歐陽珏抬頭看看白冷,他搖搖頭:“不可能的。”
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在男孩頭頂的黑髮上,歐陽珏的頭髮有點兒長了,微微垂在肩上,遮著小半張臉,男孩的臉白淨得像上了釉的瓷,他的頭髮又黑又細又軟,這種角度,光澤感媲美洗髮水廣告。
“冷爺聽說了吧?我是個石脈。”歐陽珏繼續道,“我這樣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有內力的。”
白冷默不作聲地聽著,眼睛裡有點不知意味的光澤在閃。
歐陽珏抬起頭來,又笑笑:“其實如果沒被掌門找到,我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