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在白清後脖頸那兒胡亂摸了一把:“好好練自己的,把我教你的那些記在心裡!超過白冷是早晚的事!”
白硯也哼了一聲:“白冷,你早晚得壞在這張嘴上!”
白天嬌滴滴地說:“小冷,你再欺負白清,當心我讓你這第五的位置也坐不穩。”
歐陽珏看懂了,白清這臺ai是大家的寶貝,他記得歐陽菲反覆叮嚀過他,身體某些部位是不能輕易給人碰的,後脖頸就是關鍵之一,無論多麼親近的人,也不能讓他隨意拍打。
剛才白清就讓白颯那麼拍來摸去的,恐怕是極度的信任使然。
至於白冷,看來就是個人憎狗嫌的貨色。
白冷和白清今天負責安保,主要參與治療的是那五個人,白遷先往歐陽珏頭上身上各處紮了一些銀針,他也不拔下來,就把針留在歐陽珏身上。歐陽珏晃了晃腦袋,他覺得自己這滿腦門扎著銀針的模樣,可以去客串天線寶寶了。
然後白遷退後一步,衝白夜一點頭:“掌門,可以開始了。”
白夜上前,抓住了歐陽珏的右手,與此同時,白颯抓住了少年的左手。
另外兩個,白硯站在歐陽珏面前,美少女白天站在他身後,倆人緩緩運功,各將一隻手按在歐陽珏的前後心上。
一瞬間,歐陽珏懷疑自己已經不在人間!
極度的疼痛,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
如果說上次被白夜抓著手往爐子裡送,那種疼痛叫人無法忍耐,那麼今天他就是被人全身都給塞進了爐子裡!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爐子,是鋼鐵廠鍊鋼水的那種高溫爐!
他疼得想慘叫,但是發覺自己竟然叫不出聲,原來白遷給他扎的那些銀針,控制了他的聲帶。
這是為了讓歐陽珏不把氣力耗費在喊叫上,積攢起來應對痛苦。
更可怕也是更慘的是,歐陽珏沒法暈過去。
所謂的“疼暈了”其實是人的自保機制,痛閾值是個基本固定的資料,一旦達到這個人承受的極致,人的大腦就會自主斷電,失去意識,從而避免直面疼痛。
然而白遷的那幾根銀針,居然取消了歐陽珏這個權利,因為一旦他暈過去,身體就會自動進入抗拒模式。
歐陽珏這輩子,也沒有品嚐過這種疼痛:四個高手一同用力,把他拆骨抽筋剝皮挖心,而他竟然始終保持著清醒!
他怎麼會答應受這種罪!
然而,逃跑和抵抗的念頭剛一升起,歐陽珏的內心就立即冒出另一個念頭:不堅持下去,你就沒法去見蕭桐了!
蕭桐……
這個名字讓歐陽珏難過,他在如此劇烈的痛楚之中,卻依然能清楚地品嚐到那份難過,邵小云說蕭桐報了警,他明知道是白夜乾的,明知道他被帶走,去了另一個世界,卻依然選擇報警……是不甘心嗎?
無論如何,也得做點努力,哪怕這努力全無效果。
歐陽珏很想哭,像他五歲那年獨自在家,把煮著粥的電飯煲打翻,燙得哇哇哭。
那次是蕭桐破開門,把他送進了醫院。
那一鍋粥是歐陽菲煮的,她接到蕭桐的電話,匆匆趕去醫院,抱著燙傷的歐陽珏哭:“你怎麼把粥給打翻了?今晚咱吃什麼啊!錢都扔醫院了,這個月咱吃什麼啊!”
他二十多歲的母親,哭得像個比他還年幼的孩童。
歐陽珏說不出話,他受了傷,同時又成了罪魁禍首。
那鍋粥真的很燙,煮開了,整個兒傾覆下來,扣在歐陽珏小小的身體上,疼死了。
“蕭桐……”
歐陽珏無意識地呢喃,他覺得自己又變回了五歲小孩,一鍋又一鍋煮開的粥不斷往他身上潑灑,他被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