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衲的眼睛還會看錯麼?”白衣人不悅。
“那也許是偷學呢!”酈岷馬上說,“偷學功夫這種事情,江湖上難道還少麼?”
白衣人搖了搖頭:“招式可以偷學,內功心訣又從哪裡學起?這人從內力到招數,無一不是白家的,世子,這不是從哪兒偷學來的,也不是白家尋常人等隨意指點的,這人是跟從了白家的高手,數十年正正規規學下來的。”
他說完,又轉向宗恪:“白吉和你,怎麼稱呼?”
宗恪一拱手,恭敬道:“按輩分排行,在下得尊稱白掌門一聲‘師伯’。”
白衣人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嘛!那你師父是?”
宗恪一怔,卻道:“師父不願以真名示人。”
白衣人愣了一下,低聲道:“難不成是白颯那幾個?唔,算了,總之,你是白家教出來的就行了。”
宗恪思忖半晌,卻道:“尊駕……是圓清法師?”
白衣人“啊”了一聲,大笑道:“被看破了啊!”
他說著,拽下頭上臉上的布,一把扔在地上,果然,是個光頭圓腦的老和尚!
宗恪苦笑。
圓清法師本名慕泗,是慕家的長老,雖然生在富貴已極的慕家,卻有個怪癖性子。慕泗從小修佛,幾十歲上忽然間出了家,慕家太有錢,生活一貫奢侈,他卻瞧著不順眼,非要拋棄榮華富貴去做苦行僧,說這樣才能修出正果來。但實際上慕家門第高,慕泗的聲名太響,是以雖然出了家,也沒有幾個記得他的法號,江湖上卻依然喚他的外號“千佛手”。
而且慕泗這個人性格古怪,行為處事與眾不同,雖然出了家,卻沒有放棄長老的職位,依然在參與處理慕家的事,而且更詭異的是,他雖然茹素唸經,卻依然殺人。
慕泗對此倒沒有顧忌,他說他修佛是在心裡修,他自己覺得妥就行了。所以暗地裡也有人說慕泗修的哪裡是佛?他根本不是修佛,而是修羅。不過,沒人敢把這話公開說出來,慕泗在慕家是長老的地位,就連掌門慕鳳臣都得恭敬對待,不敢拂其意。
酈岷在旁看倆人一問一答,心裡不由火起,殺人的是他請來的,結果卻和被殺者攀上了緣分,倆人談得火熱,把他這個外人丟在一邊,這也太可氣了!
難道慕泗純粹是推脫?
想到這兒,酈岷不由微微冷笑:“法師不肯動手,難道是害怕落下弒君的罪名?”
慕泗一聽他這麼說,圓圓的死魚眼睛朝他冷然一瞥:“弒君算什麼?皇帝又算什麼?天王老子來了,老衲也照樣殺!”
“那為何法師不肯動手?!”
“說了的,世子爺,他是白家的人呀!”慕泗嘆道,“你怎麼如此執迷不悟呢?白慕兩家有盟約,白吉那個瘋子豈是隨便可以得罪的?……哦哦,老衲說你師伯的壞話,你可別傳給他!”
這最後半句卻是說給宗恪聽的,宗恪只得苦笑:“晚輩不敢。”
慕泗看看目瞪口呆的酈岷,又苦口婆心道:“世子爺,老衲若真把此人殺了,那就算撕毀盟約了,就算徹底開罪白家了,白吉那小子,雖然嘴裡尊稱老衲一聲師叔,也攔不住他不痛快了和你翻臉,他才不管這人是不是皇帝,他只管這人在白家弟子族譜裡留有一個名字。真要把這人殺了,別說老衲得趕緊抱著腦袋逃難,慕家受牽連,就連素州這塊地方都逃不脫干係,鐵定會被白吉整得寸草不留!”
“可……可我不是江湖中人啊!”酈岷還想辯解,“法師到時候把事情推到在下身上就好了!”
慕泗那種神情,簡直像是在和冥頑不化的石頭腦袋講道理:“世子,你可別想著自己不是江湖中人,就以為殺了此人依然能全身而退,涼州龍騰霄家便是前車之鑑,龍騰霄一時糊塗,貪圖眼前利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