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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夥動了怒,酈岷也心慌了,明白自己不是穩坐泰山。他這次進京,只一味想取得太后支援,他既然把不定自己的爹,就想來把定太后,等得到了太后的絕對支援,那個中風的爹再怎麼生氣,也無計可施了。”宗恪說到這兒,皺了一下眉頭,“酈岷雖然是個蠢貨,其實,我也不看好酈嶽,此人心狠手辣,並非善類。”

聽到宗恪這話,凌鐵那張醜陋的臉上,卻露出一絲諷刺的笑:“陛下,酈嶽若真是善類,那也就不能為我們所用了。”

宗恪搖搖頭:“暫時只能如此。看來眼下完全剷除酈氏一門,還不是時候。”

“是。若貿然動手,只恐西北軍會大亂,到時反而讓鵠邪王有了可乘之機。”

宗恪凝神想了半晌,才道:“凌鐵,你確定酈嶽能乖乖走完這盤棋?”

“陛下,酈嶽不是傻子。酈岷、酈嶽兄弟不合已經很多年了,其中恩怨頗深,酈岷有太后撐腰,太后對酈嶽也一直不那麼看重,等到老王爺一嚥氣,酈嶽就無路可走了。眼下他能選擇投靠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宗恪點了點頭:“那好吧,就讓酈家後院起火吧。凌鐵,你得多加小心,要是真如我們所料,有慕家的人參與其中,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

“是。”凌鐵又道,“這一趟,老奴會探究清楚的。”

“哦,還有。”宗恪想起來,“你一走,宮裡這個,怎麼辦?”

“陛下不用擔心,老奴已吩咐泉子,讓他到時妥善處理。”

“你沒覺得失望?”宗恪突然問,“這麼多年了……”

“師徒緣分已盡,沒什麼可失望的。”凌鐵淡淡地說,“這十年裡,四個留下三個,已經是不錯的收穫了。”

宗恪苦笑,只好道:“好吧,你先去吧。”

看著凌鐵退出去,宗恪靠在椅子裡,不由想,這還真像是凌鐵說的話。

在這個宮裡,情感就應該寄託得少一些,希望就應該抱得小一點,真性情就應該埋得深一些,只有這樣,等看見陰謀暴露時,人才不會覺得多受打擊。

四下安靜起來,門開著,宗恪能看見遠處一棵巨大的山毛櫸,茂密彎曲的樹杈,曲折勾勒著深藍天空,天氣漸暖,樹上那無數新綠嫩芽,在傍晚金色的春風裡,發出沙沙輕響。

這將註定是個充滿死亡和權謀的春天了,想及此,宗恪突然覺得煩悶,他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阮沅,那個傻丫頭總能把他從這些討厭的東西里隔離開來。

宗恪來到暫時安置阮沅的地方,阮沅已經醒了,正在床上扳來扳去,她用胳膊肘撐著床,兩隻裹著厚厚白布的手在半空亂晃。

“疼……”她舉著手,哭著說,好像那樣子多說兩次疼,就能把疼痛說跑。

宗恪想了想,最終叫青菡她們先退下,等人都走了,他坐在床沿上,索性把阮沅抱在懷裡,讓阮沅緊緊貼著自己,像安慰小孩兒一樣,拍著她的頭。

這種大膽的舉動,讓宗恪自己都暗自吃驚!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對誰都沒有。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出格,就算把服侍的宮人都屏退了,終究也是不好的。但宗恪忍不住。他就想這麼做,他不想再高高在上,胡亂給些無效的安慰了。

有些事,只要跨越出第一步,你就只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下去,再別想回頭。

“疼是沒辦法的。”他努力安慰道,“傷口沒法立即痊癒,這兩天你要忍一忍。”

“我不要沒辦法……”

阮沅張著手臂,靠在宗恪懷裡,像小孩兒一樣邊說邊哭,哭得悽慘無比。

宗恪知道這種時候語言已經沒效果了,只得緊緊抱著她,由她哭。阮沅哭了好一陣,終於哭累了,最後只剩下抽泣。

“我的手很疼……”她抽抽搭搭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