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褚昭瑩眼見,即刻便瞥到了他的笑臉,有些不樂意,撅了下嘴:“四殿下,有什麼好笑的呢?難道不是這個理兒?”
“瑩妹妹,我是想笑你都尚未及笄,如何就能猜度出你大哥心悅之人?跟那老成的人一般模樣,這不是在裝模作樣麼?”許瑢望向褚昭瑩,帶著些許欣賞,小時候見她,只覺一團孩子氣,粉白團子一般的可愛,長大了以後瘦了不少,眼睛也顯得大了許多,竟然是個標緻的美人兒了。
“我雖未及笄,但就不能去揣度人的心意了?我可看得清楚呢。”褚昭瑩輕輕哼了一聲,想到這些日子母親總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說起慎王府之事,便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
褚二夫人一心想著將褚昭瑩送進慎王府去做側妃,唯恐女兒說話太沖討不了慎王和徐貴妃的好,總想將她這性子扭轉過來,便將褚昭瑩喊過來耳提面命:“你年紀大了,再不能如小時候那般想說什麼便說,須得看看形勢,不該開口的時候千萬莫要強出頭,惹了旁邊不歡喜,特別是現在這要緊時候,你更是要好好的學學規矩,免得被人說了閒話,傳了出去便不好了,親事上都艱難哪。”
褚昭瑩聽了這話只是氣苦,心裡頭清楚得很,母親不是想讓她變得乖巧溫順,做二姐姐那般的木頭美人,旁人無論說什麼都只是點頭,自己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悶到心裡——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她可不願意。
慎王府那個窩,她還看不上哪。
“昭瑩,在四殿下面前不可造次!”楮國公忽然只覺有些傷腦筋,素日裡挺喜歡這個侄女,只覺她心直口快,活潑天真,可現在又嫌她口太快了些。
“沒事沒事,難得有瑩妹妹這般在我面前說直快話之人,我倒是很喜歡。”許瑢朝著褚昭瑩笑了笑:“瑩妹妹,你不必拘禮,想說什麼便說罷。”
“大伯父,你可聽到了,是四殿下要我說的呢。”褚昭瑩朝許瑢甜甜一笑:“四殿下心胸開闊,不與我計較這麼多,昭瑩先謝過一聲,然後呢……”她轉過臉來望向了楮國公:“大伯父,那個什麼皇子側妃,我一點都不稀罕,萬一宮裡那位貴妃娘娘有這個想法,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替昭瑩推擋了?”
“什麼?皇子側妃?”許瑢有幾分驚詫:“莫非貴妃娘娘表露了意向?”
褚昭瑩昂起頭來,眼中有些許迷惑:“我也不大清楚,只是那次金花茶宴會以後,貴妃娘娘賞賜了東西下來,府中多有議論,昭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眾人都這般說,難免會有那麼兩三分可能,想了許久只覺驚恐,今日先來跟大伯父說一句,這個皇子側妃,昭瑩敬謝不敏,若是旁人想去做的,便讓她們做去罷。”
楮國公瞠目結舌的望著褚昭瑩,三侄女越發大膽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難道不該是埋在心底,緘口不語,即便有什麼想法,也該是悄悄的、隱晦的提出來?
“大伯父,你是覺得昭瑩說得太直接了?”褚昭瑩見著楮國公那神色,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可是她依舊認為自己該說的便要說出來,悶到心裡頭不開口,等著那一日真來了就晚矣:“大伯父,大嫂曾經跟我說過,成親首要講求的是兩心相悅,若是沒有感情生活到一起,那邊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大嫂?”楮國公一愣,旋即醒悟過來,褚昭瑩指的是那位已經和離出府,在朱雀街上開了一家藥堂的錢姑娘。
“是啊,雖然她已經和離出府了,可畢竟也是昭瑩的大嫂。”褚昭瑩看著那走珠一般滴滴落下的水簾,輕輕嘆息:“更何況那慎王已經有了皇子妃,皇子側妃名頭好聽,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姨娘罷了。昭瑩是不會委屈自己的,昭瑩要的是兩個人長相廝守,一心一意的彼此相待,容不下第三個人。”
“瑩妹妹,你說得對,皇子側妃只是個名字好聽,實則不過是個貴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