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讓陶笛兒剛剛差點在李忱面前就吐槽出來。陶笛兒不是傻蛋,在現在也被n多謀略小說提點過,如今想來也算輕車熟路,能夠猜得到楊之珏這樣的二世祖絕對想舒舒服服呆在長安,而御史臺無疑又是一個極大的誘餌。
御史臺的功效是監督百官,在那個底氣缺乏的老太監眼中,這個能夠控制言官的御史臺大夫無疑比一個能左右奔走的小道臺要強多了,只是……他卻不會想到如此一來就是得罪了晏家,當然,即使是想到了,以他如今的權勢,也覺得不甚重要吧?只是……他一個太監,永遠都不會懂得自詡讀書人的言官們,是無論如何不會屈服於一個太監的爪牙。
這一道旨意看似簡單,但陶笛兒能清楚的意識到,房內的那個冰冷似鐵的人是如何逐個分析每一個人的反應、性格、背景、家世以做出判斷,又是如何左右佈局,將一切可能出現的後果一一計算在內,並想出解決之徒。
自己剛剛和他所說的,應該只是最初的一步,為了投石問路。她分析的結果也只不過是眾多結果中的一種,就如她之後突然想到要是楊之珏在寧州以權謀私的惡行在就任御史臺大夫前被人扒出來怎麼辦,人家李忱眼睛都未眨一下,片刻就道出補救方法,想必肯定是深思熟慮了。
這樣的心計讓陶笛兒又是佩服又是害怕,回過神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久了。想起昨日讓她驚悚一番的蘇源和那個孩子,陶笛兒還是決定去看一眼,然而還沒走兩步,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卻是遠路。
被遠路二話不說拉到了後院,陶笛兒有點莫名其妙,但見那人一臉嚴肅的樣子,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怎麼了?”
“主子……剛剛和你有說……一個叫田秀的人嗎?”遠路的聲音不同以往,帶著股陶笛兒從未聽過的苦澀之意。那一張清秀的臉上,有自責,有感慨,有傷感,陶笛兒第一次看到這人這般模樣,不免有些擔心。想了下,突然想起那一道要賜婚楊之琳的旨意,那個女兒家,似乎就叫田秀。
陶笛兒一皺眉,也是想起了當時遠嘯不自然的表情以及李忱說的話。
“恩,倒是說了兩句。”陶笛兒只是點了點頭,她此時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沒有提及賜婚這件事。但仔細想想,不由背後冷汗,因為發現當時自己的話題竟然完全都被李忱掌控著……要不是遠路問起,陶笛兒還真會以為一切都是自己想到的。陶笛兒苦笑一聲,原來自己現在瞭解的這點“真相”,也只不過是李忱想讓她知道的一些而已。
“……”遠路的表情有些複雜,陶笛兒也不催促,只見他眼神變了兩變,最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定,道:“笛兒,請你幫我把主子讓你配置的那種絕育之藥給我一些……”遠路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道:“銀子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陶笛兒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話說自己真的在對方眼中就是這麼貪財?(路:是的……)況且,遠路已經不需要絕育藥了吧?陶笛兒想著,不由問了一句:“你要給誰用?”
遠路一怔,眼神接著有些躲閃,道:“總之,總之你給我就是了。”
“不是說過了嗎,男的和女的不一樣,而且如果要是用得不好,會對身體有害。是藥三分毒,何況本來就是這種亂改天倫的霸道毒藥?”陶笛兒觀察著遠路的表情,果然見他表情一變。
陶笛兒不由猜測道:“你可是要男用的?”看得出這個田秀似乎和他還有遠嘯都有很近的聯絡,不然這兩個人一向是“主子優先”,怎麼會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對於楊之琳,陶笛兒雖然沒有見過,但因為他曾經彈劾崔寧,陶笛兒對他印象自然不好。田秀要嫁給他……唔,肯定是遠路不希望田秀懷上他的孩子?
陶笛兒腦補,有些猶疑,與其這樣,不是讓楊之琳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