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言囂張大笑:“哈哈哈,謝之轍,我到要看看你怎麼辦!我就說,有了出城令你也是不會把人放出去的。你就是小人,我看看的清楚了。果然是卓流的徒弟。和他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鳥!”
謝之轍的目光彷彿是要殺人,秦淮言絲毫不懼,躺在躺椅上搖晃雙腿,只用鄙夷的神色對著謝之轍。
出城令牌自然沒有任何問題,謝之轍翻來覆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秦淮言則直接跳了起來,對著那些城衛大吼一聲,狠狠一揮手:“還不趕緊開城門放行?”
城衛們面色為難,但看看謝之轍沒有做出任何反對的意見,只得慢吞吞上去,將厚重的城門推開。
這門高約十丈,厚度足足有兩丈半,是用開採自琉璃冰川的萬年寒冰石整塊雕琢而成,韌度和強度極高,連清虛境強者出手,強攻都攻不破。
城衛隊員立刻分出十人一組的兩個小隊,跑到城門兩側,扳住巨大的拉閘,一點一點用力。
吱嘎——吱嘎——
那城門就在鳳喬的望眼欲穿中,慢慢滑開一道小縫,慢慢擴大。
慢慢地,慢慢地,那縫已經有一尺來寬,很快就要到能容納一人出入的寬度。
鳳喬直覺得自己激動地發抖。
她微微側首,看了一眼秦淮言,秦淮言還在囂張的大笑著,一雙橫波流轉的美眸深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留戀的落在鳳喬手上的生靈之戒上,似乎透過它,可以看見裡面的離音兒。
鳳喬閉了閉眼,忽然不忍直視。
她直接把目光移開,輕輕回首,望向城裡。
望向,流風的方向。
她還是忍不住。
曾經風雨中初識,曾經在巨獸白虎爪下奔逃,他從風信子手下救得她出來,他們曾共同和大統領抗衡……其實,他們才認識短短一月不到啊,怎麼感覺,像是已經滄海桑田了一般呢?
鳳喬重新回過神來,看見城門開啟的縫隙已經到達兩尺寬的寬度。透過縫隙,能看見城外冰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平坦廣褒的大地銀裝素裹千里冰封,天空是淡淡的藍,淡的接近白色。
而遠處更遠一些的地方,有重重虛影暗黑,是山,是綿延萬里的東北山脈。
她要去詭山,從那裡的陰獄破口進去,一路潛行到達帝牢山之下,根據九刑的指引,去救出若遠!
鳳喬心中,忍不住澎湃。
城門已經開到了三尺——
“不,讓我們也出去吧!”
“大人,您行行好!讓我們也出去吧!”
忽然,一聲一聲的哀求突然響了起來,是剛才那堆父女,他們猛地撲上來想抱住鳳喬的大腿,大聲的嚎啕著:“大人,讓我們也出去吧,我不想死啊!”
鳳喬心下大驚!
她現在想出去都是困難,自然無法帶著這兩人一起走,而且她現在是扮作為大統領卓流辦事的樣子,是不能心軟的,只得裝作冰冷無情的樣子,喝道:“還不鬆開!”
其實,這禁止出城的命令分明是卓流下的,可出城的黃銅令牌卻是流風給她的。
流風——他在大統領身邊也滲透了人嗎?
還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那對父女仍在苦苦哀求,鳳喬不得不冷下心腸應對。然而就在此時,謝之轍卻突然道:“不對!你的出城令明明是三個人的名額,為什麼只有你一個?”
還有兩個,一個正裝模作樣搗亂,一個被裝入了生靈之戒。
這個真實的理由鳳喬當然不能說。她冷哼一聲,喝道:“這是機密,豈能你來問曉!令牌沒有錯,這是大統領的命令,我急著出城辦事,還不乾淨讓我走?”
謝之轍線條凌厲的眼睛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