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看,一時之間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慌亂的與他交換著神色,希望他能安撫我的狂熱,讓我冷卻下來。
“親王殿下,我攔不住馬小姐。”開特。 凱撒循聲跑來,無力地解釋著。
里昂揮揮手,開特。凱撒如釋重負的退下,還體貼的關緊了門。
“你……”他打破沉默,可那沉默是如此緊繃和脆弱,稍加觸碰就似拉斷了空氣的弦、掀起了最深處的波浪、點燃了荒原上的火。
我上前一步,“我就說幾句括,完了就走。”我急急地說,好像生怕時間不夠似的,所有的感情和話語都住上湧,急於讓他聽到,讓他明白。
他沒出聲,彷彿示意我說。
可他離我那麼遠的距離,我胸中的情緒又矇昧了那麼久,感覺被壓抑著說不出似的,於是我拉開長桌盡頭的一把椅子,一腳踏了上去,就像站在舞臺上,就像幼年時在學校犯錯,被罰站在高處,被人嘲諷和輕視。可從沒有一刻,我感覺自已如此勇敢。
“我要你活得快樂 偶爾甜蜜的想起我 那樣的話 就算身在地獄最深的地方 我也會歌唱 我最親愛的 不要哭 倘若我死了 我會因為愛著你 而了無遺憾”
我念著那昔詩,著到他碧藍的眼睛變得深幽,有驚訝和悸動,一絲說不清哪裡來的火驀然燃燒,可卻被他死死按住,痛楚不堪。
“是的,我聽到了你的告白,我懂得那種語言,可惜我當時不能回答你。要是不管是誰,能讓我那時就告訴你我的感受,我願意一生都侍奉他、感激他。”我深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睛,感覺他的身影都摸糊到看不見。
但我知道他在那兒,而我心底的火山在這一刻噴發,我說的話有如果滾燙的岩漿,以不可阻擋之勢熱烈流淌,“里昂我也愛你。我以為我愛的是師兄,可你蠻不講理的把他擠走,空蕩蕩的只用來裝著你。然後你毫不猶豫的離開,讓我痛不欲生。然後你假裝不認識我,讓我無處著落。再然後你現在又用那種陌生的眼神看我,好像要拒絕我的接近。我應該恨你,是你無情的介入我的生活,讓我過得一團糟,你傷害我最在意的人,你讓我混亂不堪。是啊,我應該恨你,可我就是愛了,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離你遠遠的,不讓自巳陷進去。可現在什麼也來不及了,你要我怎麼辦?這好像是我的錯,可明明是你的。你讓我糊塗了,你讓我的眼裡看不到別人,心裡放不下別人,你讓我不愛人類、不愛天使、不愛魔鬼,只……愛你。現在都這樣了,要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怎麼辦?”
我一口氣說出這麼大段話,焦灼、慌亂和不安同時佔據了我的身心。是啊,怎麼辦?對他的愛讓我如同一隻小小的困獸,不知哪裡是出口,只能亂撞。他必須負責是不是?他必須負責!
而他,就僵直的站在那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似乎連生命也斷絕了。他從來都是堅毅勇敢的男人,從沒有任何事情能擊倒他,包括死亡在內,然而在這一刻,我看到了他的不知所措、他的緊張、他極度的壓抑和封閉、因為有火焰在他的眼睛裡、在他胸口裡悶燒著。
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可我也侷促起來,不知下一步要做什麼?此時的大腦已經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能支配軀體的只有心靈和心靈深處最深切的、最原始的、最真實、最瘋狂的渴望。
我雙腿發抖,被巨大的感情壓得無法站立。於是無意識的想從椅子上下來,一動之下卻發現有無名之力牽引著我回轉。不知為什麼,我不但沒有下去,反正又上一步,從椅子上,站在了長桌上。我向他挪動了一點點距離,然後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開始時,我只是慢慢向他走了幾步,後來卻越走越快,彷彿有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召喚著我,我飛奔了起來,從長桌的這一頭,到長桌的那一頭,然後無顧忌地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