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紅哥感到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身子抖動了一下,隱在鏡片後面的雙眼像兩支利劍刺向自己,於是紅哥也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這一瞬間的變化當然沒有逃過那個站立的中年男人的眼睛,他的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好像有點欣慰。
而且就在這一瞬間,紅哥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悽清寒冷的夜晚:那破敗的家門、那一群凶神惡煞的人、爸爸光著的上身,甚至就連“吱呀”作響的門的聲音都在耳邊響著。紅哥低下了頭,把身體蜷縮在椅子裡,他需要讓自己稍微的冷靜一下,這樣蜷縮著可以給自己一絲的安全感。
本來是不該怕什麼的,但是一股冷氣在身體四周慢慢的遊動,但很明顯不是空調發出的,雖然房子裡有一個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了的空調。這時還是仲夏,為什麼會有一種冷冷的感覺?
但是紅哥就是不敢抬起頭。
“柯進飛。”來自耳邊的一聲呼喚,讓紅哥慢慢的抬起了頭,這個名字非常的陌生,也從來沒有聽過。
黃律師顯然希望看到這樣的效果,他的眼神溫和,看著紅哥說道:“這是你的名字,柯進飛。紅哥只是你在黑道上用的,可能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名,你的乾爹沒有給你起過一個正式的名字吧。”
是的,乾爹總是說“紅哥”這個名字霸氣,在黑道上讓無數人膽寒,要是想名字了,就自己隨便起一個吧。但是紅哥也覺得不用起名字了,就叫紅哥也很好。因此,他的身份證上的名字就叫“紅哥”。
“你的生父叫做柯小乙,是國家安全域性的一個隱秘戰線上的戰士,他多年來戰鬥在敵人的心臟,所以在特殊年代被誤解,乃至生死不知。你的母親也是這條戰線上的,但是你知道的原因,我就不說她了。”
紅哥,不對,應該是柯進飛。仍然是非常疑惑的看著黃律師,他暫時不明白他說這些為什麼,所以依然冷漠的用目光審視眼前的兩個人。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到讓紅哥感到了一絲的熟悉,而且能從對方的臉上和身上看到自己的一點影子。可是,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一個人,一個只見過了兩次面的人,紅哥是不可能這樣的。所以,他還在等這個人繼續說什麼話。
黃律師接著又說道:“我是你的親戚,這個就不需要再給你說什麼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麼上次留給你的紙條上的那句話你應該很深刻吧。”
沒錯,那是隻有父親才能知道的話,但是眼前這個一直沉默的男人是父親?紅哥很不經意的搖了搖頭。
那個沉默的男人終於開口了,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看紅哥的臉和眼睛,而是自顧自的在說話:“當年,是歷史中無法抵抗的原因才讓我失去了你,你也失去了我。那個年代是顛倒黑白的,這個你很明白。後來,我得到了一個老上級的重要證據,沒有死。而且,也與你的母親離婚了。但是,為了儲存我的價值,我只能離開這裡,到了海外,藉助戰爭年代積累的人脈,我才穩住了腳。這次我回來,與我所從事的事業無關,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必須要挽救你。”
紅哥瞅著這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有點嘲諷的說道:“你們編造這些有什麼目的,直說吧,我考慮一下。”
黃律師屋內的看著那個衣著華麗的人,很沉重的對他說道:“我看,他是無法挽救了,你不惜冒著可能讓自己暴露的風險來救他,將來是要承受國家的懲戒的。”
那個男人點點頭說道:“但是,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我實在不能,放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和措施,今天在這裡的只是一個父親,不是任何人。”
這個男人緩緩的捋起右邊衣服的袖子,在肘彎處有兩排齒痕,雖然已經有點淡了,可是還能看到是一個幼小的孩子咬住後留下的。紅哥當然不能忘記,那是有一天深夜,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