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正在一股腦喝酒的寧心。
她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搶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在音樂中大聲地喚她:“寧小心,我來了,你醒醒,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寧心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仔細地分辨了一會兒,確認就是顧夕後,立刻湊了過來,牢牢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大哭起來。
顧夕看著桌上的酒瓶,心疼壞了,忙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哄她。
“那個混蛋……我今天……我去他學校找他,聽他舍友說……他經常和一個女生出去開房……”
顧夕感受著寧心的淚水不斷地浸透她的襯衫,不算燙的熱度卻幾乎要灼傷她的面板,耳邊都是她帶著哭腔的痛訴,一時間只覺得心疼得不可言說。
她越發痛恨自己不善言辭,明明有一股腦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徒有這一張嘴,卻連最好的朋友都安慰不了,只能心急如焚地看著她哭泣。
顧夕揉揉通紅的眼睛,把要落下來的眼淚逼了回去,輕聲哄她:“我們不要他……我在呢……你乖啊……”
寧心哽咽著說:“我……我坐了一天的火車……就是為了見他……見他一面……顧小夕……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顧夕聞言沒能忍住,滾燙的淚水霎時從眼眶中墜落下來,她輕柔地擦去寧心眼角不停滾落的眼淚:“我們不理那個人渣,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心裡難受。”
寧心抱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醉話,哭著哭著就趴在她的肩上睡著了。顧夕剛想喚來服務員結賬,手機鈴聲就在一片嘈雜中響了起來,她躡手躡腳地拿起來一看,頓時在心裡暗道一聲糟了。
——手機顯示陸朝顏來電。
“朝顏哥……”顧夕捂著話筒忐忑地叫他,帶著一絲絲的幻想希望陸朝顏沒有聽到這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顯然,幻想之所以稱之為幻想,就是因為它有著不切實際的想法,只一開口,陸朝顏就點破了她的所在地:“我今天買了你最喜歡的黑森林蛋糕……你在哪裡?酒吧?”
“朝顏哥……”一聽他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的語氣,顧夕心裡就是一陣緊張,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陸朝顏停下手中開門的動作,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你去酒吧做什麼?有誰陪你去?”
顧夕看了一眼熟睡的寧心,咬咬牙求救道,“我朋友在酒吧喝醉了,我過來找她。現在她睡著了,剛準備回家。”
“哪間酒吧?我馬上過來。”陸朝顏按下電梯鍵,剛展開的笑容又收斂回去。
顧夕忙不迭報了酒吧的名字,又得到陸朝顏馬上趕來的應允,心裡頓時送了一口氣,不禁暗罵自己對陸朝顏是越來越依賴了。
她掛了電話,試圖讓寧心清醒過來,無奈寧心一喝醉就睡得死沉,低聲嘟囔一聲,把頭往頸窩更深處埋著睡去。
“嗨,美女,你朋友喝醉了?要不要我陪你啊?”
聲音響起的同時,不安分的手也搭上了顧夕的肩,一個長相流裡流氣的男人半彎著身,對著顧夕笑得不懷好意。
顧夕側了側身子,避開他的手,嚥了咽口水拒絕道:“不需要。”
男人撲哧一聲笑出來,在她身旁坐下:“小姑娘是第一次來這裡?自己一個人喝有什麼樂趣,我朋友都在那裡,一大群人喝才夠勁呢。”他指了指不遠處,和他同樣打扮的幾個人正直勾勾地注視著這裡,見男人的動作,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朝她示意一番,仰頭一口喝了。
顧夕警惕地看了一眼大門口,陸朝顏還沒趕來,她把懷裡的寧心摟緊,開始拖延時間:“我朋友醉了,我要陪她。”
“這不簡單,樓上有我的一間房間,你把她帶上去睡覺不就得了。”男人低下頭,伸出手要去摸寧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