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看見顏瑾就像是一個中央空調一樣戳最前面的高臺上,周邊圍著一群保鏢,專門堵世家來賓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猜到了顏瑾想要做什麼,但是他不敢承認。
因為那猜測過於驚世駭俗。
楚戈在大廳徘徊了一會兒才往顏瑾那裡走過去。
普通的來賓會被保鏢直接引開,該吃吃該喝喝,等一場完了則自行退場,主要就是欣賞一下熒幕上的日常照片,然後在主持人的安排下走完該走的流程就可以,而稍微有些身份的,尤其是和顏家不對盤的世家人士或者顏家的股東們,就得先和顏瑾說上幾句話才會被放行。
楚戈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顏瑾在和一位有些年紀的來賓對話。
「……這是我的愛寵,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查個清楚的。」顏瑾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一絲波瀾:「晚輩平日做事或許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在這裡先向您道個歉,冒昧地問一句,您應該不至於和一隻倉鼠過不去吧?」
「這這這,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我怎麼可能……」來人似是被冒犯了,瞬間氣紅了臉,手裡的柺杖都舉了起來。
「抱歉逾矩了,我也是愛寵心切,請自便。」
兩邊的保鏢攔住這位激動的來賓,顏瑾則是說完了面上的客套話便閉上眼不予理會了。
旁觀了整個經過的楚戈覺得後背發涼,他的猜測已經基本被證實,但他寧願沒有猜中這一切。
這一瞬間,楚戈終於明白從一進門開始就有的那種強烈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麼。
這個會場裡辦的既不像葬禮,也不像是婚禮,倒像是個大型犯罪現場。
針對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敵對勢力與敵對家族,展開的不見血的屠殺。
「對不起來晚了。」楚戈把手裡的花束塞到顏瑾手裡,然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顏瑾伸手接了他的花,但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最近和南家有過聯絡嗎?」
這句話至少在楚戈的腦海里過了兩遍,楚戈才領會到這個簡簡單單的問題背後的含義。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所有的關切和擔憂在這句話滿滿的惡意下,就像是腐爛的鮮花那樣散發出滑稽的惡臭。
「臥槽你……」瞬間上湧的氣血讓楚戈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壓制住給顏瑾一拳的衝動,然後一句話都沒有說,轉頭就走。
「抱歉。」顏瑾及時拉住了好友的衣服,在對方回過頭後露出了一個足夠無辜的笑容:「總是要確認一下的,都那麼多個了也不差你一個。」
被顏瑾氣到火冒三丈的情況楚戈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但是這一次,無疑是他最生氣,也是最無何奈何的一次。
謊言和掩飾在顏瑾面前沒有任何意義,雖然楚戈不止一次調笑過顏瑾那堪比漫畫的「超能力」,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顏瑾確實有著能看穿人心的能力,這也是顏家那些想要掌權的野心家們虎視眈眈了這麼多年,卻不敢真的對顏瑾做什麼的原因。
哪怕楚戈不做出任何的回答,顏瑾也能知道他的答案。
用這種便利又殘酷的能力。
但是,這也是第一次,他看見顏瑾這麼刻意地,將這種令人不安的能力用在人類的身上,用在這麼多人身上,甚至,用在他的身上。
楚戈此時毫無疑問站在了與顏瑾恩斷義絕的懸崖邊上。
然後他仔細地看了看前方的無底深淵,和身後顏瑾那張實在令人下不去手的無辜的臉,深吸一口氣,收回了腳。
「你他媽辦這個葬禮到底想幹什麼?yl都已經被你吞了還不夠?」
「當然不夠。」顏瑾沒有半點要隱藏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