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江流向來根菸不沾,可是此時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居然一身的煙味。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金陵市內最近也沒鬧出什麼亂子,怎麼著這位江市長變成了這模樣?
“老江,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您這大晚上的把我們都召集了過來,而且平常不抽菸的你,今天怎麼變成了個老煙槍?”就在此時,會議室一角傳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敢於這樣稱呼江流的,除卻金陵市市委書記田克勤之外,再無他人。
江流衝會議室內諸人拱了拱手之後,沉聲道:“深夜讓大家趕過來,先跟你們說聲抱歉了。不過我讓大傢伙過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們商量一下。大家最近應該也都聽說了,有人打算拆建勝棋樓,所以我就過來問問你們的意見。”
話音一落,場內頓時寂靜一片。尤其是那城建局還有文物局的兩位頭頭,眉頭更是擰成了個大疙瘩,勝棋樓牽扯甚大,若是貿貿然就去拆建,豈不是要鬧出大事兒,這件事情殊為不智。不過他們卻是不敢開口,只是將目光投到一邊的田克勤身上,
但田克勤乃是金陵本地人,在江流來之前便是金陵的第一副市長,按照常理而言,換屆之後應該是他擔當金陵市委書記,高升副部級才對,但不知怎地,副部級的這個寶座,最後卻是被空降到金陵擔任市長的江流給搶了!
市委書記不是副部級,而市長卻是副部級。這事情傳出去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而且其中涵義極其清楚,等同於說田克勤只能再站一班崗,下次換屆的時候,他這位子就要挪給江流。
因為這檔子事情,是以田克勤在心中對江流一直帶有成見,早就想找個由頭給江流雙小鞋穿,但苦於江流篤守其身,清廉自好,一直沒被他抓到什麼端倪,這就讓他更是惱火透頂。
拆建莫愁湖附近勝棋樓的事情,在蕭允天天出入市委大院的時候,他多多少少聽聞了一些。這麼多年在金陵待著,他焉能不知這莫愁湖第一公館老闆的身家肥厚,只是忌憚此事牽扯甚大,是以才沒有貿然出面,去應承蕭允。
是以此江流突然開口,在他看來,定然是江流收了蕭允的什麼好處,所以才會突然拍板將勝棋樓拆建這件事情應承下來,更是直接召集自己這些人開會。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江流還不算是也一樣有這樣的時候,看我怎麼整治你!”田克勤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之後,冷笑道“瞎胡鬧!勝棋樓那是能拆的地方麼?那可是咱們金陵市的一道門面,老江,你來金陵也這麼久了,怎麼連這點兒事情都弄不明白?”
“這件事情辦也要辦,不辦也要辦,我讓你們過來,不是和你們商議,而是詢問你們對拆建有什麼提議!”江流對田克勤的話仿若未聞,朝著在場那幾名負責市政規劃的官員掃了眼後,沉聲接著道:“你們去寫個條款,有什麼要求都給我寫上!”
江流這話一出,諸場內諸人更是驚訝莫名!要知道在他們眼中,這江流雖然鐵面,但並不鐵腕。做事的時候,從來都是有商有量,不會施加強壓,可是怎麼現在突然變得如此強勢,話語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逆轉的餘地。
“我不同意!我投反對票!”田克勤聞言愈發惱怒,而且心中更是確定江流定然是和蕭允之間有了不可言說的勾搭,冷眼盯著江流,怒聲道:“老江,不要以為拿了別人的錢就能這樣胡作非為,我告訴你,這金陵市不是你的一言堂!”
“我也敬告你,不要倚老賣老!雖然你是金陵本地人,但我是副部級,而你只是正廳級,不要一幅說教的嘴臉,我做事,不用你教!”江流怒聲開口。話語間不留半點兒情面!
屋內所有人都看傻了,雖然江流和田克勤之間的那檔子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有時候對田克勤的小人行徑頗為不齒,但從沒想過,江流會完全不顧往日形象,發這麼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