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稻子上有個大大的田鼠,我便去逮它,我也是為二叔好!只是不小心踏著稻子了。”少年倔強說道。
方宇澤尚未進門便聽到自己的妻兒在房中爭吵,彷佛早就熟悉般,方宇澤只是微微搖頭,放下手中的鋤頭,向門口走去,尚未推開房門,便見一年少孩童,衝出房屋,向著房屋後的山間大步跑去。
“你!你還敢跑!看我不打你…”中年婦人隨之也來到院裡,婦人身穿青布長衣,雖為人母,但那一蹙一笑間風韻猶存,想必年輕之時,一定為一代亮麗佳人,待婦人看到方宇澤後,也不理會,衝著那少年離去的方向怒斥著,順手抄起一柄掃帚,向前擲去,可是過後中年婦人的聲音柔弱,到後來竟然帶著一絲哽咽之音。
“婉妹,算了,楓兒天性如此,你又豈能事事嚴管。”方宇澤淡然的望向婦人說道。
婦人卻並不理會,看向方楓離去的方向,又是無奈,又是內心擔憂,最後還是母愛戰勝了內心的倔強,少頃,低下頭,輕聲說:“天色馬上要黑了,黑岐山,山中太大,楓兒一人危險。”說罷便轉身向屋中走去。
方宇澤苦笑,顯然知曉妻子的意思,也大步向屋後山林中走去。
黑岐山,深林中。
方楓一人踱步走著,雖是深林,但是方楓從小便隨著父母兄長居住於此,從小其兄便帶他闖蕩山林,所以並未有何懼意,只是此時少年在低聲咒罵著:“哼,田鼠沒待到,還惹頓臭罵,真是善人當不得!”
方楓此時年逾十三歲,身穿粗布青衫,但是布料卻是那種手工編制的布料,比方宇澤的粗布衣舒適很多,方楓秉承父親與母親的樣貌,雖然年少,但是卻不乏俊朗之態,兩束劍眉下,虎目似星辰般耀眼。
方楓一人生著悶氣,不知不覺見來到山中一條湍湍流水的小溪旁,溪前有一丈許寬的青石,以前方楓生悶氣或是被母親責罵總會和兄長來此,仰望著星空,大吼出心中的不快,但現在兄長的記憶,卻是那麼的模糊,只因那時方楓還太小,那時只是六歲的孩童,當然不能事事記住。
“楓兒,生夠悶氣了嗎?”伴隨著聲音的到來,方宇澤緩步而來,剛毅的外表,雖然年逾四十,但是虎目中依舊隨意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方楓早早便聽到腳步聲,待聽聞言語後,便更確定所來之人是其父親,此刻聽父親一問,委屈之情瞬間從心中湧起,對方宇澤大聲說道:“本來我就是對的,那田鼠要是吃咬柳二叔家的稻子,豈不是更不好!”方楓面對父親時,便敞開來胸懷,因為父親常常教導他,男人要有大海般的胸襟,雖說年幼的方楓一直於山中居住,只是近年才去臨近的祁禹城中讀書,尚且不知道大海是什麼樣子。
可雖因方宇澤一家居臨山村,方楓自小便是天資聰穎,心智過人,在村間屬於少見的聰穎孩童,他雖年少,但是其父母於十歲之時,已然沒有可以教於他的知識,方宇澤更是讓其在鎮中吳大先生的私塾中讀書,這舉動在村中可是甚為少見,可是不出兩載那方楓便不肯天天去吳大先生之處,方宇澤問其為何?方楓則道:其以無識所能授吾!。
此刻方楓待在溪旁,看著水流的流逝,這時只見溪旁的一顆枯樹,樹上飄落一片枯葉,隨著溪水衝下。
方宇澤聽到方楓所說也只是微微一笑,方楓看到父親那理解的笑容後,便已釋然了。
這時父子二人一同躺在那青石上,享受著淅淅流水聲,林間鳥鳴,夕陽餘暉,初秋的季節就是這般清爽,滿是愜意的美,充斥在你我的心田。
“父親,您說方岳那傢伙這時在幹什麼,他現在怎麼樣?”此時方楓望著天空中若隱若現的繁星,輕聲說道。
方宇澤聽後,首先剛毅依舊的臉龐便是驀然一黯,但轉瞬便露出欣然驕傲的神情,而後道:“嶽兒,他此刻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