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也不想趕盡殺絕。
畢竟赤魅是赤部的首領,大家共事多年。
而且千尋擺明了派上官燕盯著他們,就是不想讓應無求等人下死手拿人。若有必要,大抵上官燕還會幫著赤魅逃脫。
是故應無求也不想輕舉妄動,若是赤魅能真心跟他們回去便罷,若是動手……
“多謝。”赤魅眸色微暗,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推門進去的時候,修緣正心慌意亂的坐在梳妝鏡前,見著赤魅進來,頓展笑顏,“外頭髮生何事?”
赤魅淺笑著搖頭,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沒事,只是一些過路人,大抵是路途疲乏,所以過來休息一會便會離去。”
修緣似懂非懂的點頭,“可是你臉色不好。”
聞言,赤魅笑得微涼,眼底有微弱的盈光流動。
他將修緣按在梳妝鏡前,站在她的身後仔細的端詳著她的臉。精緻而嬌豔,沒有曾經的戾氣,洗去鉛華過後的純粹與美好。
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的東西,開啟來是一枚銀簪。
東珠點翠,纏枝石榴花紋路清晰而美麗,華而不庸,簡單而精緻。
“昨兒個趕集的時候,你很喜歡。於是我便把刀賣了,終於買了下來。不是很貴,但你喜歡便好。”他小心翼翼的將簪子插入修緣的髮髻,“如何?”
“好看!”修緣溫順的點頭,“可是你的刀……”
“平頭百姓,拿刀是劈柴的,有什麼用?”赤魅平靜如常的說著,“緣兒,我與你說個故事如何?”
修緣不解的望著鏡子裡的人,那種略顯黯然神傷的表情,讓她有種莫名的心慌。終究,她只能重重點頭,“只要你說的,我都願意聽。”
他攙著她坐在床沿,緊緊握著她的手。
“很多年前,有個少年一心求武,入得錦衣衛。因為天資極高,年紀輕輕便成了赤部的統領。他自以為一呼百應的感覺極好,手染鮮血從未皺過眉。在他手上死的人,數以百計,甚至連他自己都數不清,到底殺過多少人。因為在他的心中,從未有過生與死的概念。”
赤魅長長吐出一口氣,“直到有一日,他見著那個鮮血淋漓的女子。一身的血,躺在血泊裡,眸光若狼一般,有恨有怨凝著世間的痴念。大抵是報應,他便在那一刻動了心思。而後每每相見,越陷越深。”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放棄,可是情這一字,如何能了?若能自救,何必難為情?可是那女子的眼裡,唯有那高高在上的指揮使,看不到任何人。於是,少年便一直等,等了足足一年,還是沒能等到她的回心轉意。”
“看她斷臂,他痛徹心扉,看她著火入魔,他卻無能為力。無奈之下,他便用內力封了她身上的八處大穴。終於,上天垂憐,她忘了前塵往事,願意與他廝守一生。”
說到這裡,赤魅的眼眶紅了一下,“可惜,我只能陪你到這。以後,要你一個人自己走了。不能再陪著你哭,看著你笑。”
修緣好似明白了什麼,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眼淚若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滾落。
“別哭。”赤魅勉強的笑著,自己卻跟著落淚,“有這幾個月的相伴,我已死而無憾。錦衣衛的規矩是,叛逃者,死!我倒不是怕指揮使殺了我,我只怕連累你。”他自然是知道的,錦衣衛大規是樓止立下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就算方才上官燕所說,千尋有意保他性命。
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他死了殘了倒也罷了,可是修緣如今一身武功皆被鎖住,錦衣衛的大刑必定是熬不過的。若然解開穴道必定再次著火入魔。誰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進也是死,退已無路。
“我們一起走吧,不管以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