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斯點頭,又看到嶽杉同裴志遠在展臺後頭同商場負責人聊著什麼,只是不見江湖,便問:“江湖呢?”
莫向晚看看錶,驚呼:“吆,都十點半了,江總還沒到。”她去找嶽杉尋人,顯然那頭的人們也不知道江湖的去向,一下全都慌亂起來。
徐斯掏出手機,給江湖撥電話,她那邊總是佔線。他就發了一條簡訊給她,問:“你是不是在人民公園?”
過了一刻來鍾,江湖才回復他,只有一個字“是”。
嶽杉過來抱歉道:“江總十一點半會準時列席。”
徐斯笑了笑:“我知道。”
這裡離開人民公園並不是很遠,徐斯叫了計程車過去不過用了十來分鐘。公園早已經改建成公共綠地,綠樹蔭蔭一片,在鬧市的中央格外清涼,附設各樣各形可以歇腳的臺階石椅,供人們休憩。
有孩子嬉笑打鬧著從徐斯身邊跑過,徐斯撥了電話給江湖,問她:“我已經到人民公園,你還在?”
江湖顯然一愣,方說:“你在哪裡?”
徐斯也這樣問:“你在哪裡?”
她答:“遊樂場。”
徐斯很難形容這樣的江湖。
她用黑色的皮筋把及肩的發紮了起來,短短的一簇,扎的很緊。白色恤衫,舊舊的仔褲,只有腳上一雙手繪如意圖案的“騰躍”鞋最扎眼。
看起來這麼平凡的一個江湖,落在人海中也是會不見的。
徐斯一定睛,又在人海中找到了她。
她把雙肩包背在胸前,雙手交握緊緊抱著,正仰頭看搖擺起伏的離心力遊樂器。遊樂器上的人們被拋向空中,尖叫聲此起彼伏。她蹙著眉,一臉不知是渴望還是羨慕,不知是堅毅還是擔憂的表情複雜到難以形容。
他走到她的身邊:“是不是想玩那個?”
江湖孩子似地吸吸鼻子:“我在想一個人買票玩好傻,正好你陪我玩?”
徐斯望一眼被拋到最高點的人們,在心裡估計出他們離地面的高度,堅決地搖了搖頭。
江湖“格格”笑起來,恍然大悟:“原來你怕高?”
徐斯把她抱在胸前的雙肩包提了過來:“是,我怕高,所以你還是靠自己上去吧!”
江湖突然就朝徐斯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一蹦一跳去買票了。她在上游樂器之前,還朝徐斯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孩子一樣,天真到無以復加。
這樣的她,也是娃娃,可愛無比。
徐斯提著她的雙肩包,站在人群裡仰頭看她往遊樂器上坐好,自己繫牢了安全帶,雙手握緊了安全柄,慢慢地被拋向空中。
她今日扎頭髮用的皮筋不夠牢固,才在空中甩了兩三下,皮筋就鬆了,她的頭髮被勁風吹亂,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瘋瘋癲癲很沒形象。可她才不管,甩出雙腿,盡情尖叫,好像想要盡力擁抱天空。
徐斯後悔沒帶相機,他盡力在遊樂器疾速的甩動中尋找她在哪裡。她一會兒到左邊,一會兒到右邊,下墜,上升,左搖,右擺。她始終笑著,還是大笑,樂的飛飛的。
從遊樂器下來的時候,她連頭髮都沒來得及紮好,就從遊戲場蹦了出來。
她叫他:“徐斯徐斯。”彷彿呼喚同伴。
徐斯招招手,江湖看到了他,她跑回到他的身邊,接過他手裡的雙肩包,像任何一個學生一樣,熟稔地背好。徐斯適時地幫她把肩帶順好。
江湖抬起頭來,就往徐斯的唇上親了親。
三
這動作完全下意識,她被自己的下意識愕住,迴心一想,有點羞赧。
他也愕住,突然就拉住她的手,往樹蔭處避去,還未等她完全反應過來,他已傾身吻下來,彷佛他已等待許久,只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