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的做法倒是各執一詞。議論紛紛,有人對此大是鄙夷,說道:“淵無咎是故作姿態,既然無意爭奪天意花。那又何必前往雷宗。如果到時候天意花選中了他作為宿主,以他道門代輔天的身份,難道還會有人敢去搶嗎?”
此人說完,便有不少人紛紛點頭贊同,又有人介面道:“剛才這位兄臺說的是。可以說是一語道破淵無咎此人用心。諸位可記得,此人當初在天宗之時,修行界雖知道他是天宗宗主,但是誰不知道天宗真正當家的是他的大師姐夜無痕,都覺得他淵無咎是個只知一心修煉,不擅權謀的老好人,並非一代宗門之主的人選。但在下從兩代忘情天出事之後,這淵無咎的種種動作來看,嘿嘿,此人當是個城府極深、深謀遠慮、工於心計的野心之輩。之前在天宗的作為只是故意雌伏,韜光養晦,待時而飛罷了。只是沒想到天假其時,玄都山之變竟然讓他做到代輔天的位置,也算是天意使然了。”
此人說道這裡,又冷笑兩聲,繼續道:“從這一點來說,只怕淵無咎本人也會覺得是天意所歸,說不定私心裡覺得天意花就會落在他的頭上,只是身為堂堂代輔天。參與爭搶天意花,傳出去不大好聽,所以才找了這個兩個藉口罷了。”
這番話一出口,眾皆譁然。不少修行人似乎都深有同感。這時卻聽人群之外有人冷笑三聲,道:“迂腐之見,大丈夫行事,最講究擔當二字,在下對剛才兩位的短見淺視,實在不敢苟同!”
眾人都循聲轉身。只見長廊一側,靠著一個手腳粗大、眉目粗獷的漢子,身穿粗布,腳下穿著一雙草鞋,一身神氣渾然,眾人一時倒看不出修為。前面兩人聽他反駁,立即道:“哦,閣下既有高見,不妨在此說出來,讓眾人聽一聽啊!”四周的修行人喜好熱鬧的,當即就起鬨起來。
那漢子原本低著頭,此刻一抬頭,露出一雙古井無波的雙目,卻道:“在下正在等人,沒空在此與諸位聒噪!”說完,就又低下頭去。
眾人一聽,哪裡肯罷休,當即繼續哄抬,但那漢子卻始終不言不語,好像渾然沒有把眾人的話聽在耳中。前面兩個人哪裡肯服氣,一個故意譏諷道:“眾人不要再說了,我看這人一身打扮,像是個耕田種地的,據說淵無咎此人在天宗也是諸事不理,只愛種田,經常是兩腿沾泥。顯然這一位極有可能就是淵無咎的弟子,大家還有什麼好說?他故意出口驚人,然後緘默不語,不過是想要故意誘亂眾人、引人邪思罷了,其實他哪裡反駁得倒我!”
另一個也冷冷道:“你方才既然說擔當,那現在怎麼又不為你剛才的話擔當了,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藏頭露尾!”
眾人頓時有喧囂起來,那漢子至此才抬起頭,雙目陡然精光一閃,眾人料想不到他一身簡陋卻能有這樣的光華,不由都為之一震,場中都安靜下來。那漢子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道:“玄都山一役,兩代忘情天身隕,如今妖亂漸起,倘若你是淵無咎,你又會怎麼做?”說完,也不等人回答,轉身就離去了。
眾人驚愕之下,那兩人回過神來,呵呵乾笑,指著那人背影道:“這個人真怪,不講道理,也不講事實,偏偏喜歡用怪話唬人。若他真是如他所說,怎麼修行界不聞他的名聲,哈哈!”另一人也急忙附和。
這時,人群之中忽有一個聲音道:“是你自己見識淺陋,不認得人物,還在那裡怪人家無名,真是可笑,可笑!”
那兩人臉上一紅,撥開人群尋找發話之人,卻一時不得,喝道:“是誰在背後嚼舌根!怎麼不敢出來露面?”
那聲音淡然一笑,道:“就憑你們,值得我現身一見嗎?你們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眾修行人心知今天有高人出沒,一個個都不敢再搭腔。那兩個人進退不得,只得硬著頭皮道:“你不妨說說是誰?很了不起嗎?”嘴上還硬,口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