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死寂,月涼如鐵。
孟長舟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嘴裡唸唸有詞:“為什麼要逃呢?和我融為一體多好啊。我那麼痴迷於你,你的身體只能是我的。”
房內,客京華驀地睜開眼,凝神留意屋外的動靜。
陳清則是閉著眼裝不醒。
外面傳來孟長舟窸窣的腳步聲,客京華坐起身來剛好看到了他踱過窗戶的身影。
陳清側過身,似不經意地摟住客京華的腰。
客京華拍拍他的手,輕喚道:“陳清,醒一醒。”
陳清緩緩抬起眼皮,惺忪道:“怎麼了?”
客京華瞳孔驟縮,不由地攥緊陳清的手——孟長舟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近三米的身形斜歪在視窗,瘦削的長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
孟長舟蠕動著雙唇,“來找我吧,我把石海城的真相都告訴你。”
客京華嚇得有點惱,“我不。”
陳清回握住他的手,沒好意思笑出聲。
孟長舟桀笑兩聲後雙手扒住窗沿準備跨進來。
客京華眼疾手快地拿起床頭的平安,二話不說拔劍出鞘。
孟長舟目標明確直取陳清,客京華揮劍斬斷他伸出的右臂,而後一腳將其踹出去五米遠。
“彆著涼了。”陳清還不忘給客京華套上外衣。
“謝謝。”客京華警惕地盯住倒在牆角的孟長舟。
孟長舟慢慢撐開嘴,大量的粘稠黑漿狂洩而出,參雜著眼球牙齒淌了一地。
客京華蹙起眉,趕忙蹬上靴子準備先帶陳清離開此地。
陳清快他一步穿戴好,好整以暇地等著客京華來拉自己。
客京華扎著馬尾問陳清,“平常怎麼沒見你穿這麼快?”
陳清只道:“事態緊急,怕你丟下我跑路了。”
客京華牽起陳清的手往外跑。
推開門那一刻,客京華有點傻眼了。
人,好多人,人山人海將裡裡外外堵得水洩不通。
孟長舟吐完後身軀逐漸臃腫膨脹,五官扭曲成一團,下半身長出殘肢斷臂,變成了一頭三丈高的怪物。
前是人民後是鬼怪,客京華直接掏出避煞符炸開前路。
兩人一路朝著城門奔去,途中城內老百姓蜂擁而至,紛紛加入了追剿大隊伍。
客京華心裡默默算了算避煞符的數量,反手將最後一張避煞符貼在了陳清身上,然後速捏風訣託風而逃。
“放箭!”城牆之上,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罩身法速顯護住周身,客京華取出真火符往空中拋去,隨即勾起唇打了個響指。
箭矢上乍然冒火,淬上真火的萬千利箭正中後面蟻集的人群,赤烈火勢混著鬼哭狼嚎頃刻間鋪天蓋地。
何不應手執長劍站在城頭,俯瞰著地上壯觀的景象。
“何不應!劍不用還我!”身後的扶桑一揮樹枝,劃開了衛兵的脖子。
何不應出神地注視著不遠處鎮定自如的客京華,少年一襲紅衣豔壓所有。
“別愣了!你個二貨!”扶桑忍無可忍,當即抬腳踢在何不應的屁股上。
“我靠!有你這麼坑師父的嗎?!”何不應當場從四十米城牆跌落下去。
在臨近摔死之際,何不應翻腕將正宗插進牆體,借勢緩衝險險保命。
扶桑跟著跳下了城牆,轉眼間輕盈點地。
何不應嬉皮笑臉道:“好徒兒,你這輕功用起來都要化成嫦娥了。”
“少貧嘴了。”扶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圍上來的眾人。
何不應好奇道:“殺了他們的話,會不會再給我判個死刑?”
“你能殺再說吧。”扶桑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