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約三千歲的梵獠僅是笑了笑。

彎月如鉤，綿綿蜜意。

丞柒浸在溫涼月色中，險些軟作一灘春水。

客京華伏在丞柒胸膛上，問他：“還好嗎？”

丞柒半睜著瀲灩淚光的桃花眼，呢喃道：“好渴. . .”

客京華探手拿過床案上的茶盅，將其湊到丞柒唇邊，“潤潤喉嚨。”

丞柒抬起那雙翦水秋眸，就這樣含情脈脈地凝睇著客京華。

客京華仰頭灌完一盅清水，隨後俯身吻住了丞柒。

深宵星疏，相擁而眠。

“去哪兒？”丞柒握住客京華的手腕，嗓子已經啞得沒邊了。

客京華把他的手塞進被窩裡，“起夜。”

酣然入睡之際，丞柒迷迷糊糊地念道：“快去快回. . .”

九刻鐘下來，他真的累趴了。

客京華替人揶好被角後才起身出去。

殿簷上立著一道修長的人影，暗衛悄無聲息地逼近，定睛一瞧原來不是刺客。

“小心受了風寒。”烏圖藏雲披了件墨藍色寬氅到客京華肩頭，關切道：“大晚上的不睡覺是不是餓了？御膳房裡還剩些肉包子。”

客京華搖了搖頭，“賞月。”

烏圖藏雲盯住那晦黯不明的雲中月，評價道：“不見得多漂亮。”

客京華倒是一派恬適。

烏圖藏雲側過臉，問他：“圓月不比這好看？”

客京華含笑道：“都好看。”

兩人須臾不語，烏圖藏雲就這麼幹站著陪他。

客京華褪下寬氅遞給她，溫聲道：“謝謝，阿雲姐晚安。”

“等等。”烏圖藏雲倏地拉住他的手，疑惑道：“你打算回去？”

客京華反問道：“不然呢？”

烏圖藏雲話裡有話，“我是巡衛軍最高首領，宮內所有警衛聽我號令。”

客京華眨了眨眼，誇讚道：“阿雲姐你真厲害。”

烏圖藏雲不信他不懂，索性道：“不用怕，我會承擔一切責任，護送你殺出曌陵。”

客京華長舒一口氣，忽地道：“阿雲姐。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烏圖藏雲速答道：“心向大義，值得跟隨。”

客京華拿掉她的手，接著道：“因為我心向大義所以才值得跟隨，是嗎？”

烏圖藏雲不明其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你們想的那麼好。”客京華低聲告訴她，“甚至還有些自私無恥。”

烏圖藏雲瞠目結舌，“你. . .”

下一秒，客京華打了個響指。

仿若鎏金的韻力化作一隻翩躚振翅的鳳蝶飄到烏圖藏雲眼前，再飛至空中攜風慢慢消逝。

他牽唇勾出一抹苦笑，嘆息道：“阿雲姐，我很卑劣吧。”

史書對靈霄神族的記載少之又少，除了那一段人人傳頌的千古美談，便是他們驚為天人的稟賦。

具體是什麼呢？數不勝數，無人細知。

其一：但凡害不死他們的迷藥毒物，一經嘗試基本免疫。

詛咒生效，通盤淡忘。

憑著缺斤少兩的記憶，客京華再度愛上了丞柒。

那羞於啟齒的一夜，令情愫抑制不住地肆虐心間，愛意交織嫉恨一同滋生。

一番心理掙扎過後，客京華撒謊了，並且騙過所有人。

考取功名是暫棲曌陵的藉口，他要找機會邂逅丞柒，再惹惱丞柒，最終順理成章地留在丞柒身邊。

哪怕是久達二十多天的絕食，也是在蓄意賣慘。

他要丞柒心疼他，他要丞柒拋不開他，他要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