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點地放鬆下來,他鬆了鬆一直踩著油門的腳,這才發覺腳趾已經痙攣,膝蓋也軟得好像豆腐做的一樣。
不停,再繼續開下去非得抽筋不可。
看了看四周圍都是開闊空曠的城郊廠房,蘇合閃了閃車燈作為示意,然後緩緩靠邊停車,開啟了車門。前面那輛銀色SUV果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開車的人果然是杜雲飛,他也下了車跑過來。
“怎麼了?”
蘇合也不解釋,只顧齜牙咧嘴地揉著腿。
杜雲飛畢竟是醫生,一看就猜中了七八分,當即讓蘇合坐回車裡把鞋子脫掉。
蘇合倒還假惺惺地做個警告:“我可是一晚上沒洗腳,是你叫我脫的啊。”
杜雲飛淡定:“這輩子沒洗過腳的我也醫過。”
“……我倒也還沒到那種境界。”
蘇合咕噥一聲,脫掉了鞋子。
杜雲飛一腳踩上汽車的迎賓踏板,將蘇合的腿擱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伸進他的褲管,開始按摩小腿並轉動腳踝。
蘇合當然不是第一次享受足部按摩,但是此時此刻,有些精神上的感覺更比肉體上的享受更令他感覺愉悅。
於是他閉上眼睛,難得放鬆起來。
“嗯~~啊~~嗯~~~”
“還能更噁心一點麼。”杜雲飛面無表情地在他的腳底心裡重重地按壓了一下。
“啊呀呀……殺人啊你!”
蘇合當即痛得縮回了腿,抱著膝蓋哀怨地看著杜雲飛:“腳底心痛,是不是說明我腎功能不太好?”
“什麼都不代表,只是這裡的神經更敏感。”
說著,杜雲飛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酒精消毒片,仔仔細細地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能給我一片嗎?”蘇合伸手。
杜雲飛不吭氣,但還是掏出一片遞了過去。
蘇合撕開包裝,撩起褲腿,開始擦拭自己的小腿。
“……妖怪。”杜雲飛輕斥一聲,轉身就要走開。
“等等。”蘇合趕緊叫住他,又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紙袋子,“喏,還你。”
杜雲飛接過紙袋子撐開,發現裡頭裝著自己上次落在酒吧裡的東西。
這是一個看似鑰匙圈的東西。最上面是個編織出圖案的圓環,下面垂著幾串白色的羽毛。
“謝謝。”
“記得欠我一頓飯,我要吃日本料理。”
蘇合咧嘴一笑,旋即又掰回正題:“這是哪兒,我都沒來過。”
“這是通運路。還有個別稱,叫做物流一條街。”杜雲飛答道,“有三十多家物流公司的倉庫都在這裡。”
蘇合的眼珠子頓時就亮了:“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去掃蕩快遞?”
“你很期待?”杜雲飛挑了挑眉。
“我是人,是人就喜歡拆快遞的感覺。難道你不喜歡?那你一定不是人。”
“……”
杜雲飛低頭看了看喜形於色的蘇合,眼神裡彷彿有些笑意。
“那走吧。”
“我們先糟蹋那家的大師?圓通、中通還是匯通?”
“去了就知道。”
前後兩輛車再度發動。蘇合跟著杜雲飛繼續向前行駛了一兩百米,拐進一家廠房。大院裡空無一人,遠遠地只聽見有兩聲狗叫,卻不見有犬隻跑過來。
兩個人直接將車停在倉庫門口,用衣服包著拳頭敲碎了玻璃窗鑽進去。
倉庫挺大的,裡頭還分上下兩層。地上和鋼樑上還都有綠色和黃色的分割槽指引標誌,看起來十分正規。
然而令蘇合有些失望的是,他很快就發現這裡並不是什麼普通人印象中的快遞物流中心,